对上一真道长的目光,他顿时懂了他的意思。
男人勾唇,“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得很不错,可惜是个孤儿。他这样的命格,做什么都能成大事,可他却一心想修道。”一真道长有些好笑的说,但又认真了神色,“别说,也许他还真能得道。”
“能被你如此夸奖,可见他的确很特殊。”
“那是自然。”
“安排我跟他见见吧。”男人淡淡的说,眼神也更加深沉。
……
安顿好住处后,唐诗又被带去见人。
在一个温暖的厢房里,她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的人。
一真道长给她介绍道:“这位是薄先生,我们这里的贵客。平日我们都比较忙,你刚来,没什么事,就先陪着薄先生论道学习吧。”
“这位小师父怎么称呼?”薄先生淡笑的问她。
唐诗淡淡回答,“唐宋。”
“好名字。会下围棋吗,不如来一盘。”
唐诗点点头,从容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薄先生伸出苍白削手的右手,坐了一个礼让的动作。
他虽然很羸弱,举手投足却很有贵气。
他的高贵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
可惜,命薄。
唐诗也不客气,执起黑子先下。
接着是薄先生执起白子落下。
安静的厢房里,只有棋子落下时发出的细微清脆声。
很快,薄先生意外的看一眼唐诗,垂眸低低浅笑,“你是第一个赢我的人。”
他下棋十几年,如今几乎没有对手。
却不想眼前这个看着很年轻,才刚二十岁的男人,竟然赢了他。
果然是个人中龙凤。
长相也精致完美,命格还那么好,完美到他都有点嫉妒的程度了。
唐诗淡淡浅笑,“你也下得不差。能和我下到现在的人也很少,你算一个。”
薄先生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这竟然是我的荣耀。”
“可以这么说吧。”她的灵魂存在了那么多年,能和她下到一半的人的确很少了。
“还会什么?”薄先生顿时对她有了兴趣,“听说你一心想修道,想必在道法上也有一定的了解,自己看过什么经文吗?”
“都看过。”
薄先生挑眉,“竟然都看过。《道德真经》会被背吗?”
唐诗淡淡背了一部分,而且很流畅。
甚至在她背诵的时候,有种浑然天成的圣人气息。
那些枯燥难懂的经文由她念出来,莫名的引人入胜,就算不用解释,也似乎让人能听懂。
不,不是听懂,而是让人能感悟出什么。
真正有修为的圣人,他们念出来的经文,会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悟。
薄先生对道法也有很深的研究,他顿时微微震撼的看着唐诗,心里的惊涛骇浪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这还没修道呢,就已经有如此成就了。
若是真的开始修炼,得道是迟早的事情。
一真道长这次果然没有说错,他能得道。
薄先生十分欣赏的鼓掌,看他的眼神也变得不再一样,“你很有天赋,也让我刮目相看。”
“多谢。”唐诗仍旧是不卑不亢的样子。
薄先生主动的说,“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可以吗?”
唐诗勾唇,“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薄先生笑了笑,“我叫薄言,谨言慎行的言。”
“唐宋。”唐诗也自我介绍。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
唐诗微微点头,是的,薄言和唐宋是朋友。
薄言和唐诗谈论了这么久,也累了。身体开始受不了的疲惫和咳嗽。
他对唐诗说,“我这身体太差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我们再约。”
“那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陪你下棋。”唐诗点头,起身就离开。
晚上的时候,一真道长来询问,“如何?”
薄言靠着床头,闭着眼睛淡淡的说,“是个不错的孩子,让我有些兴趣。”
“若是把他的命格换给你,从此你就能无所畏惧了。”一真道长低声的说。
薄言没说话,似乎睡着了。
一真道长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无声的退了出去。
翌日一大早,冬日的阳光就洒落下来。
一真观里响起了好几次晨钟。
这空灵的声音在道观和山间回荡,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
唐诗和道观里的其他弟子都在做晨课。
下了课后,一真道长单独把她留了下来。
他拿出一把剪刀,举着对她说,“我需要剪下你的三根头发,做成一个护身符给你戴着。你把头低下来一点。”
唐诗听话的低下头。
一真道长剪下她的三根头发,用黄布包好说,“做好了,到时候让人给你送过去。”
“多谢师父。”唐诗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一真道长也浅笑,不过眼底有几分得意。
唐诗走出去,就看到其他弟子都在练习各种功法。
她假装好奇的围观,果然得到了他们不少指点。也跟他们都混熟了,知道了很多人的名字。
其中帮刘家做法的那个道长叫周启敬,为人有点傲慢,也有些虚伪。
“周道长是身体不好吗,我看你时不时在咳嗽。”唐诗问。
周启敬的眼神闪了闪,他这是遭到了反噬。
不过好在破坏他法事的那个人道行也不是特别高,不然他遭到的反噬就不止这点了。
“之前出去做任务,受了点内伤。不碍事。”周启敬淡淡的说。
“做什么任务?”唐诗继续好奇的问。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你也不懂。”说完他就走了,打算回去吃点药,早点把身体养好。
可不知为何,他喝了药后,反而咳嗽加重了,伤势变得更加严重。
唐诗吃了早饭后,就被薄言安排的一个小道长请了过去。
薄言打算继续跟她下棋。
唐诗这次笑着说,“昨天让着你,今天可不让了。”
薄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淡淡一笑,“那你尽管出手,我受得住。”
唐诗顿时不客气的杀起来,很快就把他的棋子杀得片甲不留。
昨天好歹下了半小时。
今天十分钟就结束了。
薄言手握黑子有些错愕,看着这无解的棋局,他只能无奈的说,“我又输了。”
而且这次输得更惨。
他以为自己能跟他对弈一半,却不想三分之一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棋艺又一次刷新他的三观,让他更是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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