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故事 小山村总共就剩十几户人家,分散居住在小溪两边。
当然现在暂时不能叫小溪了…
大部分在溪东,但西边也有几户人家。
本来有座小木桥的,但被洪水冲掉了。
现在两边暂时断绝来往。
有事只能打电话或者站在河边吼。
姜宁送完人回来后,陆经纬就飞过去亲自看了一下。
确认房子没塌,人都没事才放心。
虽然好多房子漏的厉害,但只要没塌就好。
姜宁找机会问了问秘书,老板何以脸发青。
秘书就给他讲了一段电视里都没有的故事。
跟那个江玉玲有关。
以他看到死人都不会动容的心态,听完故事也不由大为吃是惊:“还有这事?”
秘书点头:“老板心情不好,暂时别提了。”
姜宁问道:“她家人呢,没找过来吗?”
秘书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十几年了估计早以为她没了。”
姜宁一时无语,连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见过的人间惨剧多不胜数。
但这个事还是比较典型。
此间事了,陆老板却没法走。
他亲戚的事还没善后好。
又跑了趟江玉玲家,苦口婆心费了番功夫,村长也瞪着眼训斥二傻,江玉玲那个男人总算同意让老婆去县城的医院看病,但条件是他也要跟着去。
怕陆老板把他老婆拐跑。
陆经续听的脸发黑。
姜宁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陆经纬脸就更黑了。
秘书脸皮疯狂抽搐,就是不敢笑出来。
江玉玲还是一身泥。
傻子丈夫也不知道给换衣服。
最后村长叫来个老太婆,给拾掇半天。
到打谷场上了飞机,两口子坐在后面。
秘书则坐了副驾驶,他要跟着下去给安排。
跟智障交流太费劲。
姜宁费了好半天劲,才让二傻系上安全带,戴上降噪耳机。
又怕飞机上天这厮忽然打开舱门来个高空自由降落,不厌其烦的叮嘱和交待,村长也在外面瞪着眼睛喝斥,才让这厮勉强安分了下来。
结果等飞机升空后,这厮还是闹了幺蛾子。
先是把降噪耳机摘下来。
又去解安全带。
“戴上。”
姜宁喝斥一句,杀气腾腾的。
飞机都上天了,这哪是开玩笑的。
真要是出了事,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担责。
二傻吓了一跳,这小伙子比村长还凶。
乖乖戴上耳机,再不敢乱动。
江玉玲一直低着头,缩在后座上一声不吭。
秘书惊讶的望了望姜宁。
姜老板有杀气。
不寻常啊!
十几分钟到了农场,县里已经有车来接了。
下了飞机,秘书就带着两人去了医院。
姜宁却不得闲,重新起飞又飞去接陆老板。
到村长家,陆老板正在和江玉玲女儿交流。
该说不说,陆老板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亲和力,尤其对孩子,江玉玲那个胆小的女儿竟然不怕他,一边啃着个苹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陆老板的问题。
姜宁到了之后,陆老板没再在村子里打扰,
带着小丫头去了打谷场,坐直升机去了张桥乡。
陆经纬没坐副驾驶,坐在后排照片小姑娘。
小姑娘是第一次坐飞机,趴在窗子上好奇的往下望。
一直都没上过,待在封闭的山村。
连去县城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可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人还能飞到天上。
飞机到了张桥。
乡上的人听到动静,全都跑出来观望。
直升机盘旋了一阵,降落在了院子里。
一群人迎上来。
陆经纬下了车,先把伞撑开。
然后才把小姑娘抱下去,一群人神色各异。
老板结的这家亲戚从伙自然认识。
包括小姑娘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老板娘来北安去看望时给买的。
陆经纬没上楼,吩咐县里的人直接回县城。
大伙也不敢说什么,连忙叫司机。
二表哥注意力全在老板身上。
姜宁都没能跟他说上话。
直到县里的人上车离开,才跟二表哥聊了几句。
看二表哥也没请他上去喝杯茶的意思。
聊了几句,就开着飞机回农场了。
把飞机停机库,也不敢让办公楼上的二把刀随便动,自己动手把里面的垫子扯出来清洗干净,之前大伙都是一脚泥,把个干净的机舱里面弄的没办法干。
给飞机打扫完卫生,才开车回家。
一番折腾,已经下午五点了。
冯雪正在做饭。
冯雨帮着挑菜。
见他回来,问:“忙完了吗?”
姜宁说:“完了,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再这么下估计麻烦事不少。”
冯雨道:“老家多少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房子漏雨的估计都不会少。”
姜宁点着头说:“一会给你讲个故事。”
冯雨问:“什么故事?”
姜宁道:“吃饭的时候再说。”
冯雨就再没问。
快六点的时候,饭好了。
三人围着餐桌吃饭。
冯雨说:“你可以讲故事了。”
姜宁一边夹菜,一边说:“故事是这样的,大概十几年前吧,一个女大学生毕业后打算去大西北旅游,于是就付诸行动,过中原经关中一路向西,这天到了西北一小城…”
“晚上逛夜市,碰到几个混混生事,幸有好心人出面给解围,本以为是善良大哥,不想却是恶魔,见女大学生青春貌美,就骗到城外农村关起来,霸王硬上弓…”
冯雨听不下去:“哪有这样的事。”
冯雪也点着头,这故事编的一点都不好听。
姜宁抬抬眼皮:“你别打断。”
冯雨只好听着。
姜宁继续:“十几年前小城周边到处都是大农村,女大学生被关在一座院子里面,那院子离其他人家都比较远,不让她出门,喊破了喉咙别人也听不到。”
“就这么被关了六七年。“
“女大学生人已经傻了,长时间不说话连话都不会说了,甚至快不会走路了,直到有一天地震了,那屋子被震倒了,女人躲在桌子下,才逃过一劫,然后趁夜逃了出去。”
“逃到荒原上,在荒原上游荡了一夜,第二天游荡到出城的路上,遇到个好心人,是一个小山村里进城的村民,将她带到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
“被关的时间太长,女人话都不会说,在小山村生活了两年,才重新学会了说话,学了一口当地方言,后来嫁给了一个傻子光棍,生了个女儿。”
姜宁问道:“你们觉的这个故事如何?”
冯雨撇了撇嘴:“一点都不好听。”
冯雪点头。
这像哪故事嘛,分明就是骗人眼睛的。
姜宁就道:“如果这不是故事呢?”
冯雨问:“不是故事是什么?”
姜宁道:“现实有时候比故事还精彩。”
冯雨惊讶:“这是现实?”
姜宁点头:“我今天救的那个跳水的女人就是这个女大学生。”
冯雨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冯雪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姜宁夹了一筷子菜,道:“所以说现实有时候比故事还魔幻,因为恶魔身居高位,那个女人改名换姓躲在小山村十几年没出来过,去年陆老板上去调研,见女人生计很艰难,结了对子亲自帮扶,村长知道女人的情况,一直不敢给人说,陆老板觉的他那亲戚有问题,再三追问,村长今天才说了实情,要不是陆老板这一年来表现很不错,村长也不敢说。”
冯雨那个惊呆:“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姜宁难得唏嘘了下:“所以说啊,文明引导人向善,但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坏人,人一定得有保护家小的能力,就算没实力,也得有刺刀见红的决心和勇气。”
冯雨问道:“既然逃出去了,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回家呢?”
姜宁说:“家人的手机号都换了,而且搬家了,找不到。”
冯雨就问:“那为什么不报…”
姜宁点头:“躲都来不及呢,哪里敢摇人。”
冯雨一声叹息,不知道说什么了。
冯雪也是一脸难过,这个可比她惨多了。
冯雨问:“你不是说有个女儿吗,躲在山里不出来,她女儿怎么上学?”
姜宁道:“不上学,八岁了还在家待着,而且没上户口。”
“这…”
冯雨情绪不稳,抹了抹眼角:“这也太可怜了!”
姜宁不淡定了:“你别哭啊!”
不说还好。
一说冯雨的眼睛立刻下来了。
她本来是理性的人,但怀了孕就不一样了。
最近本就母爱大涨,比以往感性许多。
听了这种故事,哪还忍的住。
到是冯雪还好,也只是有点同情。
不像冯雨一样,直接抹眼泪。
她从小到大都是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长大。
早就不知道伤感为何物。
姜宁那个无奈,早知道就不说了。
等吃过饭再讲。
这下可好,搞的饭都吃不安稳了。
安慰半天,冯雨才止住眼泪。
周日中午,下了三天的雨总算是停了。
到下午三点半,太阳出来了。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但消息面却不好。
这场大雨给农村造成了不少麻烦。
北安的农村人很少,年轻的基本上都顺应时代进了城,留在农村的大多时老年人,房子也多是老房子,这些老房子年久失修,扛雪扛风都没问题。
却扛不住这场大雨。
漏的不少。
不要说农村的房子。
县城的好多小区都遭了水灾。
老小区问题还不大,有些新小区却不太好。
这年头的开发商偷工减料是常态,越是新小区房子质量越差,好多住顶楼的,屋里都漏成了鱼塘,不但自家遭了灾,还把楼下给淹了。
这算谁的责任?
吉祥园群里吵的厉害。
有几家住顶楼的就漏了。
让物业给说法。
物业装死。
几家义愤填膺,商量着要去上访。
农场群里有个工人转发了个视频,不知道哪个小区的,屋顶都快变成了洒,毛巾被子水盆能用来接水或者吸水的都摆在地上了,也没能挡住水往下流。
还是把楼下给淹了。
姜宁还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家楼顶。
还好,舅舅没偷工减料。
自家没漏。
去林区转了转,因为地不平。
好多地方都有积水,各种大大小小的水洼。
兔子也出来了,忙着补充维生素。
姜宁在一个树叉上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鸟窝,一下就来了兴趣,他是在城里长大的,小时候都没有掏过鸟窝,看到这么大一个鸟窝,瞬间就想掏一下。
但这棵杨树太高了。
目测了下,至少二十多米高。
这树是去年种的最早的那批,去年就长到了四十公分粗,今年又接着长,目测胸胫已经超过五十公分,粗干那叫个粗壮,而鸟窝搭在树梢的一个树叉上。
离地少说七八层楼,有点不好爬。
姜宁转个念头,就给他大姨父打电话。
让工人送一副爬树脚蹬过来。
等了一阵,一辆卡罗卡开了过来。
陈学峰亲自给他送脚蹬。
从后厢里取出脚蹬,还问他:“你上树干什么?”
姜宁指了一下:“那里有个鸟窝,我上去看看。”
陈学峰瞬间无语了。
几岁了啊,还要爬树掏鸟窝。
跟着到了树下,抬头瞧了瞧,说:“是乌鸦窝。”
姜宁一边绑安全带,一边说:“不是喜鹊窝吗?”
陈学峰道:“北安喜鹊比较少见,大多是乌鸦。”
姜宁绑好了安全带,穿上了脚蹬。
开始爬树。
脚蹬就是两个大号的半圆形铁圈,可以固定在脚上。
套在树上,就能把人固定住。
只要交替上行,就能直接爬上去。
是常见的登高作业工具。
电工爬电线杆子就用这玩意。
农场脚蹬是特制的,电线杆子可没这么粗。
“小心点!”
陈学峰站树下,不放心了喊了声。
“没事的,放心吧!”
姜宁头也不回,兴致勃勃往上爬。
很快爬过三分之二,但越是靠近树冠,树的枝杆也越细,没有下面那么粗壮,脚蹬的口径有点大,已经不太好固定,他干脆退掉脚蹬,两手抱树干,两脚蹬树杆。
手脚交替,蹭蹭往上爬。
下面太粗,抱着树还不太好使劲。
上面只有二三十公分,爬树到是很方便了。
“小心点!”
陈学峰在下面看的提心吊胆,连忙喊了声。
这么高要是掉下来,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姜宁应了一声,他体力很好。
很快就接近了树梢。
这里树叉太多,安全带碍事。
姜宁一手抓住树叉,一手解掉安全带。
然后猴子一样蹿了上去,树叉多了虽然挺碍事,但爬树也更加方便了。
唯一的麻烦是,越靠近树梢,树的枝杆也越细。
承重已经严重不足,他这百来斤肉挂树上,树梢左摇右晃的。
他也跟着摆来摆去。
陈学峰在下面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不忘拿着手机拍视频,随手发到了农场群里。
让大伙看看老板有多小。
工人们一看老板在爬树,都纷纷询问老板这是干嘛?
陈学峰回了句:“掏鸟窝。”
然后群里就热闹了。
许文静第一个发问:“多大了啊,怎么还掏鸟窝。”
有人回答:“我七八岁的时候掏鸟窝,十二岁上了初中就不掏了。”
也有人说:“掏鸟窝不分年龄的,不然怎么有老小孩。”
大伙七嘴八舌,总之就是看乐子。
当然也有人在担心:“爬那么高,太危险了。”
于是随手将视频转给了姜爸姜妈。
于是姜宁好不容易爬到鸟窝旁时,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没功夫接。
探着头看了看鸟窝,里面是几只小侄女拳头大小的幼鸟。
毛茸茸的,还太小,看不出是什么鸟。
伸指头戳了下,几只幼鸟张着小黄嘴,唧唧唧的叫。
还以为是它妈来给喂食了呢!
姜宁捉促一只玩了两下,又给放回去。
没有捉下去的打算。
他还不至于残害这种无辜小生命。看了一阵,才拿出手机。
不是要接电话。
而是要拍视频。
一个未接来电,他妈打来的。
姜宁不理,单手解开手机拍了好几段视频。
然后装好手机,顺着树杆溜下去。
陈学峰一直等在树下面,直到看着他落地。
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姜宁拿拍的视频给他看,问:“能看出是什么鸟吗?”
陈学峰只看了一眼,就判定:“乌鸦。“
姜宁还挺可惜,为什么不是喜鹊。
在北安人的观念里,喜鹊代表着吉祥。
乌鸦就不太吉祥了。
不然怎么有乌鸦嘴这种说法。
让大姨父去忙,继续去巡视领地。
顺便给姜妈回了个电话。
被他妈唠叨了一顿。
多大人了,年底就要当爹了。
还学人家爬树,太不让人省心了。
姜宁哼哈应付两句,有点小不爽。
把车停在路边,给大姨父打电话:“姨父,你给我妈说了?”
陈学峰果断否认道:“我没有说。”
姜宁问道:“那我妈咋知道我爬树的?”
陈学峰道:“我拍了个照片发到群里,估计有人给你妈说了吧!”
姜宁没法吐槽长辈。
挂了电话,打开群看了一下,群里还在热闹呢!
都在讨论老板爬树掏鸟窝的重要意义。
往上翻了一下,上百条信息。
姜宁到也并不在意,他只是不爽谁给他妈告状。
在群里发了个消息:“谁告的状?”
群里瞬间安静下来。
办公楼上。
许文静眼皮跳了跳,感觉有点不太妙。
自动就对号入座了。
过了几秒,有人发语音。
点开一听,是一个表叔发的:“不是你大姨就是你小姨,除了她俩谁还给你妈告状。”
大姨发了个表情包。
小姨也发了一个表情包。
没有澄清。
这就是默认了。
姜宁牙疼,他也在怀疑。
那些远亲,谁闲的没事给他妈发消息。
估计微信都没加呢!
也就大姨小姨闲的没事,才给他妈发微信说是非。
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
姜宁又发了句:“大姨小姨年底不发奖金。”
大姨发了个流汗的表情。
小姨发了个流泪的表情。
群里再次热闹起来,小姨父跳了出来:“活该。”
小姨发了个怒火表情包。
姜宁瞬间乐了,这还是两口子嘛!
办公楼上。
许文静长长松口气,吓死了,还以为二姐唠叨姐夫了。
感情不是!
原来是给老佛爷告状了。
姜宁发完消息,就收起手机开车走了。
开车到了北门,荒野肉眼可见的绿了起来。
这场雨来的太及时。
空气中的灰尘被洗了个干净,荒野上都清新许多。
生命的顽强的野草吸足了水份后,抓紧时间长出新芽。
几块温州人的地里稀稀拉拉种了一些树苗,都是杨树苗子。
多数已经长出叶子,只是树太小。
要长起来还不知道得多少年。
之前还看到有打井队在打井,也不知道打出水来没有。
姜宁转了一圈,去了办公楼。
到办公楼,才发现老杨来了。
文联那种单位,除了喝茶看报也实在没什么事情。
姜宁和老头聊了聊。
老头说了一个小道消息:“昨天县里开了班子会,不知道讨论的什么事,据说老板发了大火,拍着桌子把班子成员训的狗血淋头,估计又出什么事了。”
姜宁就给他说了说江玉玲的事情。
老杨那个愕然:“还有这种事情?”
姜宁问他:“你没听过?”
老杨摇头:“没听说过,这真是…怪不得老板发火。”
姜宁点了点头:“我月底去美国,家里你多操心。”
老头痛快地道:“放心去吧!”
姜宁嗯了一声,又觉的不对。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呐!
太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了。
办公室坐了阵,回到农场已经五点半。
冯雪正在做饭,冯雨帮忙打下手。
冯雨看他的眼神有点怪。
姜宁就问:“这是什么眼神?”
冯雨若无其实:“我看你身上湿了没。”
姜宁道:“太阳都出来了,我又没往河里跳,身上怎么会湿。”
冯雨就道:“那没事了。”
“不对!”
姜宁却来了劲:“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肯定有事。”
冯雨还不承认:“你想多了。“
姜宁却很肯定:“不是我想多了,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说,到底什么事?”
冯雪憋不住了,先露出笑容。
但她背对姜宁,姜宁没看到。
冯雨憋不住了,问:“你多大了,怎么还爬树掏鸟窝啊?”
姜宁一脸不出我所料的样子,问:“你咋知道的,许文静给你说的?”
冯雨立刻否认:“不是。”
姜宁一副别骗我的表情:“你说谎,你又不在农场群里,除了许文静那丫头,还有谁会给你说这种事,难道大姨和小姨会给你说?”
冯雨无奈的道:“你都知道还问,你不要说文静,我答应了她,不告诉你的。”
姜宁那个无语:“这是什么脑子,咱俩什么关系…”
冯雨打了下他:“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过了两天,一条更加劲爆的消息传开。
北沟煤矿出大事了。
北安干旱少雨,别说老百姓没有防洪意识,就连北沟煤矿这种大企业都没这意识,谁能想到北安会下这么大雨,就像羊场人想不到羊城也会下雪一样。
没有这个意识。
也就没有什么防洪措施。
一道山洪冲下来后,直接冲进了矿区。
地面的人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可是矿井下面的工人却来不及摔出来,几个下的不深的井里的工人还饶幸逃出了生天,但一道最深的斜井里的三个矿工却没能及时摔出来。
被山洪灌在了井里。
生死不知。
煤矿还想捂住,但怎么可能捂住。
消息在工人家属之间传开后,很快就传到县里。
于是,公检法一起上门。
还有应急救援队伍,可到了矿场一看。
应付救援队伍也抓瞎了。
井里灌满泥浆,人根本就下不去。
下午姜妈做了野蘑菇揪片子,叫全家吃饭。
冯雪也难得给面子,一起过去了。
不是在六号楼,而是在十六号楼。
姜爸买下了十六号楼的一套房子,嫌装修不好。
找人扒掉重新装了一下。
房子早装好了,晾了一个多月了。
最近才搬进去,今天算是开个灶。
家里什么都是新的,从电器到家具一溜崭新货。
两个儿媳妇一人给了十万安家费,让买家具和电器。
房子不大,二居室。
老两口也不需要太大的房子,二居室足矣。
又没分家,家庭也和谐。
想住儿子家就住儿子家,哪天不想住儿子家了回自己小家住几天,总而言之,只要解决了缺钱的问题,生活中的不愉快和不开心就会少一大半。
冯雪擅长做菜,做面也就是正常水准。
姜妈做菜不如冯雪,但做面却有一手。
毕竟十几年的功夫,不是白费的。
野蘑菇揪片子汤饭做的尤其下口。
因为家里人多,虽然房子小。
但姜爸还是买了一张大餐桌,全家聚餐都能坐的下。
跟姜宁301的餐桌一样。
人少的时候折起来,就是六人桌。
人多了拉成个圆桌,十个人挤一下也能坐得下。
姜妈弄了六个凉菜,准备的还挺丰盛。
饭端上桌,大小八口人围着餐桌吃饭。
姜妈还说起了北沟煤矿的事,唏嘘了半天。
其中有一个没逃出来的和一个老亲是亲戚。
张玉兰说:“你王家舅舅还问了我好几次,让我问下你,给安排到农场去上班呢,说煤矿不安全,没准哪天出事就没了,没想到还真给说中了。”
姜宁吐了下槽:“这不乌鸦嘴嘛!”
冯雨心里赞同,但不好表露。
姜华则没顾及,附和了一声:“有些话就不能乱说。”
姜有信说:“你咋没给问问?”
张玉兰没好气:“我家的亲戚都管不过来,哪有空管亲戚的亲戚,就你是好老人,不管什么歪瓜裂枣都往农场给塞,看看你那些亲戚,有一个好的吗?”
姜有信就低头扒饭,再不说话了。
说起这个,他还真是没什么底气。
两边都有亲戚,张家的亲戚虽然也有混账玩意,比如小姨奶奶家的那位表舅,但也只是个别,而且已经人被赶走了,剩下的就算没长脸的,但至少没丢脸的。
姜家的亲戚就不一样了。
或者不能说是姜家亲戚,应该是姜爸亲戚,姜爸一个人还代表不了姜家,也就是亲宁奶奶娘家的亲戚,姜爸舅舅家和姨妈家的表兄弟,都被姜爸了塞到农场。
有嫌工资低的跑了。
有不好好干活,偷奸耍滑的。
还有整天牢骚不断,怨气满满的。
总之肯踏踏实实干活的不多。
也不怪姜妈瞧不上。
相比姜爸心慈手软,姜妈虽是个女人,却很能公私分明,亲戚不是不帮,但怎么帮就有的说道了,给安排到农场挣工资可以,但不能贪得无厌。
家业是自己儿子的。
当妈的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别说远亲。
就是亲姐姐亲妹妹,姜宁的大姨小姨,姜妈都三天两头提醒,上班就要好好上班,不要给儿子搞事情,所以才有了老佛爷这外号,好像还是姜宁小姨给起的。
有一次聚餐时,小姨张玉芳开玩笑说二姐很像慈禧太后。
于是就有了老佛爷这个外号。
然后就传到了农场。
农场职工提起姜妈,都亲切的称呼老佛爷。
而且是在群里公然称呼。
连许文静都习惯了这个称呼。
更别说其他人。
别人的事情就是提一嘴,也没人太过关注。
姜宁比较关注的是:“爸你存了多少钱了?”
姜有信忽然不说了:“也没多少?”
姜宁追问:“没多少是多少?”
姜有信道:“你问这个干嘛?”
姜宁就道:“我就好奇问问,我又不图你的养老钱,你干嘛不说?”
姜有信咧咧嘴:“你就不要问了。”
姜宁还不死心,问姜妈:“妈知道不?”
张玉兰说:“我不知道。”
姜宁瞧瞧他爸,再瞧瞧他妈,忽然就感慨:“我忽然觉得,人就不能钱太多,不然连亲情都没了,连儿子都要防着,难道我没给你们养老钱吗?”
张玉兰道:“不要胡说,我防你干嘛!”
姜宁就道:“那你给我说说我爸存了多少钱了。”
张玉兰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
姜华只管吃饭,当是没听到。
陈慧茹则竖着耳朵,可惜没听到答案。
冯雨则忍着笑,桌子下面扯了姜宁好几次。
张玉兰当年本来想二胎生个女儿,结果生下了姜宁这个不省心的,负重前行的时候没有资格伤春悲秋,现在生活过好了,就时常羡慕别人家有女儿。
时不时回娘家看望,比儿子贴心多了。
儿媳毕竟还是儿媳,情感不一样。
但看冯雪,就觉得特像她想象中的女儿的样子。
这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从见过冯雪之后,这种想法就有了。
所以张玉兰对冯雪不比对两个儿媳差,饭桌上给冯雪让菜的次数,比给两个儿媳妇让菜的次数加起来都多,冯雪可能也能感觉到姜妈对她的好。
所以这次很给面子,吃饭也来了。
她也在慢慢尝试着融入新的家庭。
家里其实没有人把她当外人。
只有她自己老觉的自己是个外人。
不过显然,冯雪最近也在慢慢尝试着改变。
这是个好现象。
吃过晚饭,冯雪要帮着姜妈收拾。
姜妈再没客气,就让她帮忙。
一家人是不需要客气的。
客气客气,只有对客人才会客气。
一家人就该有一家人的样子,比如姜妈经常会唠叨自家的男人太懒,不管大的小的从来不进厨房,姜宁回来后有所改观,所以被唠叨的对象就只剩下和姜爸和姜华。
这才是一家人。
客客气气的不叫一家人。
那是一种心理上的拒绝。
张玉兰最近忽然就悟了,想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冯雪帮忙收拾,她就没客气。
收拾完歇了会,下楼去走步。
两个孕妇,每天饭后都要走。
农场待的久了,其实挺无聊。
偶尔回小区感受下热闹,其实挺不错。
饭后小区人多,能下来的都下来活动。
多数是带防子的爷爷和奶奶。
张玉兰现在是小区头面人物,不少人都知道他儿子是仙灵农场老板,所以恭维的说好听话的就比较多,再介绍一下儿子,收获的羡慕就更多了。
比两个儿媳妇还受欢迎。
转到天擦黑时,姜宁三人才回了农场。
第二天去了一趟办公楼。
屁股还没坐热,孔芳菲就进来了。
拿着几份文件,还有一大堆票据。
天气又开始热起来。
这女人似乎很懂的怎么展现魅力,之前还穿的裤子,现在裤子都不穿了,穿了一件职业套裙,上身吊带小西装,性感又妩媚,两条大长腿太辣眼睛。
只是姜宁却顾不上欣赏。
看到孔芳菲脸色不太好,就问了一句:“臭着个脸咋了?”
孔芳菲说:“厂家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姜宁就问:“什么情况?”
孔芳菲道:“厂家说是农场电有问题,引发的电池起火。”
姜宁还以为听错了:“农场电有问题?”
孔芳菲点着头:“是啊,那些王八蛋找借口推卸责任都不会找,我专门问了,他们说农场充电没问题,我还买了他们充电器,现在起火了就赖农场的电有问题,刚刚把那个客服臭骂了一顿,我正准备问问保险公司给不给赔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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