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微微颤抖了一下。
哪能没听出,阿娜朵太后语气中的警告和威胁?
她抬起头,看着阿娜朵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恐惧,有不甘。
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阿娜朵见状,满意地微微颔首。
“阿依娜,我就饶了你这次对我的忤逆行为,下去吧。”
说话间,阿娜朵看了眼刘风。
很显然,她恼怒于刘风出现在这里的行为。
而且,也并没有放刘风离开的意思。
阿依娜看了一眼刘风,那眼神中饱含着担忧。
“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阿娜朵冷冷一笑,“当然,暂时不会。”
“太后……”
阿依娜不放心,还想再为刘风说些好话。
但刚开口,就被刘风打断道:“阿依娜,你先出去吧,没事的,太后其实只是有话想对我说。”
刘风很清楚。
就凭阿娜朵雷厉风行的手段,若是真要惩戒自己,绝不会拖到现在。
阿依娜应该也明白。
只不过关心则乱,没有想到这点。
“哼!”
阿娜朵冷哼一声,对阿依娜催促道;“还不快滚?”
阿依娜无奈,只能默默转身,缓缓走出了营帐。
刘风看着阿依娜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头,看向阿娜朵。
阿娜朵也盯着刘风,那美丽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着威严的光芒。
刘风迎着阿娜朵的目光,坦然开口道:“太后,您今天处死脱脱木,是为了彻底掌握腊哈部吗?”
阿娜朵闻言,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
她上下打量着刘风,似乎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
“你很聪明,大夏的爵爷。”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那你不妨猜猜看,我掌握腊哈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刘风心中一动,立马联想到如今戎狄内部复杂的局势。
戎狄国师派阿骨干来刺杀自己的行为,无疑暴露了其对于阿娜朵的阳奉阴违,应该是让阿娜朵感到了威胁。
如今阿娜朵身在腊哈部,远离戎狄大本部。
如果国师乌尔衮有不轨之心,届时整个戎狄大本部的人马都在他手中。
阿娜朵如何能不考虑自保?
看样子,阿娜朵也明白,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骁勇善战的腊哈部。
虽然一个部落,对于整个戎狄来说,有些微不足道。
但若是连腊哈部都不能牢牢控制在手中,阿娜朵恐怕晚上都睡不好觉。
想通了这个关节,刘风心中暗暗叫苦。
很显然,阿依娜现在很难再拿回腊哈部的权利。
而他自己,恐怕在戎狄太后的眼皮底下,也很难再过上舒坦日子。
刘风就决计不愿意再过俘虏的日子。
他必须要取得阿娜朵的完全信任。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实现大夏和戎狄边疆的稳定和平,实现边疆互市的政策。
刘风更清楚,自己难得有机会,能私下面对阿娜朵。
趁此良机,他果断表态道:“太后,你们那个国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放心,我作为大夏这方的代表,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他言下之意,就是会支持阿娜朵对抗国师乌尔衮。
阿娜朵太后听了刘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呵,你竟然察觉到了我的心思?”
阿娜朵轻轻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深深看了眼刘风,露出赞许的一抹笑容,说道:“不愧是能让阿依娜倾心的男人,果然聪慧过人。你说得没错,乌尔衮那老狐狸,一直妄图掌控整个戎狄,我怎能让他得逞?”
刘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他也明白,眼前的局势依然十分严峻。
他看着阿娜朵,认真地说道:“太后,我理解您的担忧。但战争只会给两国百姓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损失。我希望您能考虑与大夏议和,这样,你才能获得大夏的支持,让我们一起解决掉乌尔衮。”
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乌尔衮若是将兵峰对准阿娜朵,区区一个腊哈部,就算人人再骁勇,也抵不过整个戎狄部落。
而如果大夏介入,那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刘风相信,阿娜朵应该清楚利弊。
但阿娜朵也有自己的顾虑。
首先,她并不信任大夏。
其次,若是联合大夏对付戎狄,即便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可戎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阿娜朵很清楚,若是依靠大夏,就算最终解决了乌尔衮。
她也同样失去了在戎狄人心中的威望和尊重。
这是阿娜朵不愿意看到的。
阿娜朵微微蹙眉,目光看向其他地方,陷入了沉思。
刘风敏锐地察觉到阿娜朵的犹豫。
他深知此刻必须趁热打铁,进一步说服阿娜朵。
“太后,我明白您的顾虑,但请您相信,大夏是真心希望与戎狄和平共处的。”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目光诚挚地看着阿娜朵,语气坚定道:“我们两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太久,百姓们饱受战乱之苦。若我们能够携手合作,不仅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还能为两国开创一个繁荣稳定的未来。”
阿娜朵依然沉默不语。
她的目光深邃而沉静,似乎在权衡着利弊得失。
毕竟,她心思沉着,绝不可能被轻易说服。
刘风深怕再劝,会引起阿娜朵的反感,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果断闭嘴,等待阿娜朵的反应。
就这样,营帐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
除了脱脱木的尸体,刘风和阿娜朵都没有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内安静得,好像只能听到刘风和阿娜朵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阿娜朵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刘风。
她那漂亮冷厉的眼眸中,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回忆,有思索,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
“大夏的爵爷,你当初在大夏境内,为我念的那首诗,再念一遍给我听吧。”
阿娜朵缓缓开口。
这个年近四十,风韵高冷的美妇,此刻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涓涓细流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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