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刘光地有点本事,咬破中指,这么一发狠,黑气果然消散。

    在场的众人感觉到了什么,都长舒一口气。

    刘光地道:“好了,邪气驱散……”

    话还没说完,忽然地下室里狂风大作,不知道这风是从哪来的,吹得我们睁不开眼。

    地上的浮土吹跑了很多,八卦旗子哗啦啦作响,旗子撕开了很多的裂痕,犹如一刀一刀割上去。

    刘光地张大了嘴,显然这个突然的变化完全出乎意料。

    我冒着狂风走过去,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来到刘光地身边,大声喊:“老刘,咋回事?”

    刘光地的表情非常奇怪,无法形容,不知是惊慌还是焦虑,竟然还有一丝无奈。

    刘光地回过神来:“刚才我已经警示对方,但他们没有吓唬住,反而变本加厉来侵袭。对面有大高手啊。”

    陈会计都快哭了,一个劲儿地说,这是为啥啊。

    胡七也过来说:“奇怪了,对方为什么对陈音翰这孩子下死手呢?三木搜集了这么多人的八字,一个一个这么弄,他哪来的这么大闲工夫?”

    刘光地摸着下巴没说话。

    我看了看他,然后道:“只有一个答案了。”

    胡七看着我,我和刘光地几乎异口同声道:“陈音翰命格独特。”

    夏娇搀扶着陈会计过来,陈会计气虚地问什么意思。

    胡七示意我解释,我说:“老陈,你儿子的命格可能极为独特。对三木来说,有大用。”

    刘光地点点头:“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我猜测,”他顿了顿,有些犹豫,然后道:“三木背后应该还有人。网上搜集这么多人的八字,背后必然有条庞大的利益链,有大客户需要这些无辜者的气运。”

    此时风越来越大,地上的浮土吹散了不少,渐渐露出陈音翰的面具。

    面具在轻微的上下起伏,这个孩子还在呼吸。

    陈会计都快晕了,哭着说:“为什么盯上我的儿子,为什么啊?”

    “有人需要,”胡七道:“有需求,就有买卖。”

    “他妈的!”陈会计暴怒,冲着四面墙壁狂喊:“有什么冲我来,冲我儿子算什么东西!你们也不怕损阴德,不怕损阴德!”

    一句话没说完,眼皮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我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他,胡七道:“把他带上去吧,好好看着。”

    我翻身把陈会计背在身后,夏娇在旁边扶着,我们从地下室出来。

    到了楼上,找了个空房间,幸好有一张烂沙发,我把陈会计放在这儿,让夏娇在这里看着,我还要再下去。

    夏娇十分乖巧,点点头。我转身正要走,突然手腕子被抓住,低头去看,陈会计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他翻身坐起来,表情竟然冷静的可怕。

    “小夏。”

    “唉。”

    “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别这么说。”我心里压抑得厉害。

    “真的,他们不给我活路,我们就鱼死网破呗。”他平静地说:“他们真的惹错人了,我是阴差,我有足够的权限在阴间做手脚……”

    “行了!”我吼了一声:“现在陈音翰九死一生,你研究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干什么?还没到最后一步!真到了那一步,”我顿了顿:“我也会出手。”

    陈会计拍拍我的肩。

    夏娇惊讶地看着我,眼神中有深深的担忧。

    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我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两下。

    我学了很多本领,冥想之法,画册,炼器等等,其目的是为了自保。从来没想过,用这些东西主动为这个社会做过什么。

    不是不能想,是不敢想,面前是一条红线,一旦跨过去,前面等待的很可能是深渊。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在这时突然“哐”一声巨响,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陈会计蹦起来,三窜两窜跑出去,我和夏娇赶紧跟在后面。

    我们一口气跑到地下室,刚进门就被大风迷了眼,屋里竟然全都是风沙,像是一步进了狂风大作的沙漠。

    眼前什么都看不着。

    我赶忙用身体挡住夏娇,大声喊,你先出去。

    “我不!”夏娇说:“你上哪我上哪。”

    我彻底无语,现在没工夫管她。

    陈会计把外衣脱了,遮挡在头上,一步步往里走,我照样学样也把外衣脱了,戴着夏娇一起,跟在后面。

    来到沙尘暴中心,陈音翰身上的浮土全部吹散,孩子躺在浅浅的坑里,刘光地和胡七正在用衣服挡在他身上。

    “怎么了?!”陈会计大喊。

    “有高人出手了!”刘光地说:“他在教训我们,让我不要再作法。”

    陈会计气得狂吼:“他们真的要把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我带音翰上去。”

    “不能动!”刘光地艰难说:“铸生基的法阵已经启动,陈音翰现在的生机正在被隐藏,一动了就前功尽弃,还可能被反噬。”

    “那怎么办?”陈会计带着哭腔。

    刘光地没说话,艰难爬行,找到吹在墙角的八卦旗,拿回来插在土上。

    八卦旗已经吹成擦脚布了,被风割碎,面目全非。

    这时候一阵恶风吹来,旗子成了个棍儿,旗面全碎。

    “完了。”刘光地脸色惨白:“对面那人比我不知道高多少倍,咱们几个都白给。”

    胡七和陈会计只是阴差,胡七还被吊销了执照,现在什么都干不了。

    陈会计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躺在坑里的儿子,浑身发抖。

    别等了,紧要关头,该我上了。备选方案启动!

    我正要上前,忽然一人说话:“要不然让我试试呢?”

    大家看过去,说话的人竟然是我妹妹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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