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拍卖会，根据木子灰的描述，准备得空前的大。
不仅是因为虞遥的那幅画，还有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虞遥问。
木子灰神秘的笑了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那是这次拍卖会的压轴，接连拍卖会的邀请函上，也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描述。
每个进入拍卖场的客人，手上都会有一张这次的拍卖清单。
历时三小时的拍卖会，拍卖清单上都标志得很清楚，是每件物品拍卖的时间。
虞遥在拍卖清单上找到了画卷的位置，拍在倒数第二个。
也就是说她的画卷拍卖之后，就是那个压轴的东西。
木子灰一直表现得神神秘秘的，无论虞遥怎么套话都不愿意说。
拍卖会正式开始，他们坐在二楼，隔着玻璃看着楼下的拍卖场。
拍卖场仍旧是虞遥之前看见的那样，只是今天台子上添加了几盆花，看得出来木子灰真的很想让拍卖会成功进行。
虞遥和周淮墨的位置中间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茶水和点心。
木子灰被光头叫了出去，不知去向。
台下已经开始第一轮的拍卖。
因为所有的客人都是在二楼，而且有玻璃挡着，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为了方便买家们查看别人的出价，拍卖台后面挂着一块大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每个座位号，以及座位号叫出的价格。
台下拍卖人员的声音，会直接通过室内的喇叭传到买家耳中。
“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是……”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个普通的青花瓷花瓶。
叫价不算高，出价的人也不算多，最后以一百万的价格拍卖出来。
“这个花瓶怎么样？”
耳边突然传来周淮墨的声音。
虞遥愣了下，侧头看去。
周淮墨正在看拍卖清单，此刻他已经翻到了第五页，上面写着云鹤彩绘花瓶。
这个花瓶足有一人高，单是看外形，就十分的震撼。
“这个啊……”虞遥盯着那页面看了半响，迟疑道：“云鹤彩绘花瓶，我见过正品，现在正放置在博物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残次品修复好的，这种货还是挺有收藏价值的，不过关键要看修复师的手艺。”
一个好的修复师，能让残次品枯木回春，也能让业界人再次看见这件文物的精彩之处。
这也是虞遥这么多年，坚持做修复师的原因。
在修复完成的那一刻，看着残次品重现完美，内心的成就感和自豪感，是三言两语无法形容的。
虞遥侃侃而谈，一说起文物，她就会变得健谈。
周淮墨侧眸看去，那双平日里谨慎的眸子，此刻正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半响，周淮墨收回视线，合上手中的清单。
“不错。”
虞遥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周律师有兴趣？”
周淮墨视线落在下方的拍卖台上，神情自若：“没有。”
虞遥：“……”
行吧，就当免费当了一次讲解员。
前面的拍品大多都是残次品，也没有好的修复师进行修复，所以拍卖的价格并不算高。
越往后，拍卖品就越珍贵，价格也就越高。
周淮墨问的那件花瓶，直接被拍到了千万的价格。
一直到虞遥的画卷出来，拍卖台上拍卖人员的话刚说完，身后的大屏幕就开始显现价格了。
“起拍价五百万。”周淮墨看着大屏幕上的价格，若有所思，“第一个人直接叫价六百万，看来这幅画，却还是很珍贵。”
当然珍贵，真品，虽然是修复过的，但那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种东西，现在要想看，就只有去博物院，市面上流通的少之又少。
虞遥坐直了身子，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大屏幕上。
这次画卷能拍卖出的价格，决定了虞遥下一次修复的东西选择，以及需要花费的时间。
周淮墨瞥了眼虞遥，没说话。
“有人出价一千万！一千万一次！一千两百万！有买家出价一千两百万！……”
拍卖人员激动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入虞遥耳中，虞遥握紧了茶杯。
“两千万！有买家出价到两千万了！还更高的吗？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
两千万，快要到虞遥预期的价格了，虞遥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能到达那个价格可能稍微难一些，但是两千万，也差不多了。
就在虞遥放松身体的途中，喇叭突然又想起了拍卖人员的声音。
“两千五百万！这幅画两千五百万绝对值得，还有哪位客人要出价吗？两千五百万一次，两千五百万两次……”
“三千万！好的！三千万！”
虞遥重新坐直了身子，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大屏幕上。
大屏幕上显出出价三千万的座位号是a01，虞遥他们此刻所在的房间是c，也就是贵宾室，abc三个房间都是贵宾室，其它的房间都是室。
这三个房间的人，要么是像虞遥和周淮墨这样的卖家，要么就是身份尊贵的买家。
“四千万！惊人的四千万，还有人叫价吗？四千万一次！四千万两次！四千万三次，成交！”
虞遥愣住，看向大屏幕。四千万的数字，像不要钱似的，滚动在屏幕上。
一锤定音，虞遥的画以四千万的价格成交。
虞遥眉头紧皱，盯着大屏幕上的数字。
a01，四千万。
周淮墨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四千万，不错的价格。”
哪里是不错了？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虞遥的预料了。
虞遥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站着，视线落在隔壁的a区的窗户上。
“不对劲。”
周淮墨跟着走过去，见她神色凝重，皱眉。
“怎么不对劲？”
“这幅画是真品，确实之前，但是市场价最高也就喊叫两千八百万，最高三千万不为过，但是这个人，直接从三千万喊叫四千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很奇怪……”
三千万和四千万中间，相差了足足一千万，如果按照之前的趋势喊，说不定到了三千五百万，就会有人停下来，毕竟这幅画价格，已经被定在那里。
但是这人直接喊到四千万，就像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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