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那些话,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卢三娘没忍住出声:“既然小公爷不愿意就算了吧,我记得没错的话是这两位公子要比斗。”

    她这一声又将众人的视线拉回到郑青陵两人身上。

    兴许因为众人聚焦的点不在他们,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眉眼沉郁,看着没了方才的意气。

    园内伺候的仆人早早取了投壶和箭矢过来,问过两人后,各分了数十支箭矢,便退到一旁。

    有贵女壮起胆问:“两位郎君开始吗?”

    一声落下,附和的人不在少数。

    “快开始罢,等到现在了。”

    “我看好裴郎君,裴郎君一定能赢。”

    “这话可不好说,荥阳郑氏世代习武,裴郎君纵然修习君子六艺,又如何能与郑郎君比较?”

    各个贵女支持喜欢的不一样,争执不下。

    裴钰把玩着一根箭矢,忽然没了半点兴致。

    他和郑青陵斗的再厉害又如何呢?

    九娘连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他。

    他心里比谁都要明白,九娘是真的不在意他们,所以才会直接无视,就连半点动容没有。

    他又想起她刚才选了堂兄,没选他也没选郑青陵。

    尽管他猜到原因,却仍然觉得惶恐,堂兄的种种条件都符合九娘选夫婿的标准。

    裴钰闭了闭眼,让自己别慌了神。

    “不比了。”身旁忽然传来恹恹地一声。

    裴钰回过神,见郑青陵随手把箭矢丢给一旁的仆人,眉目冷漠,说了句算你赢便大步出了楼阁。

    众位贵女面面相觑,谁也不清楚缘由。

    只有裴钰清楚,他们都输了。

    在崔窈宁面前,他们两个谁都不是胜者。

    他此前早没了兴致,见他这么说,便放下箭矢,也说不比了。

    围着的贵女们觉得好没意思,三三两两的散开。

    见状,杜存瑜笑着打趣,“行之,你瞧瞧,因为你,这场投壶游戏都没得看了。”

    “还不快给这几位姑娘露一手?”

    裴宴书听得不耐,才要说话,见穿石榴红裙的少女还未走,抿了抿唇,让仆人拿了根箭矢过来,随手一丢,那根箭矢精准落入投壶内。

    他这才抬眼看向杜存瑜,语气平静:“行了吗?”

    杜存瑜只是说笑,没想到他真答应了。

    他惊疑不定地扫了他一眼,又往楼阁门口看了眼,只瞧见一行几个少女转身出去的背影。

    这简直不合常理!

    他裴行之什么时候是几句话就能说动的人?

    正因为知道行之是什么脾气,他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打趣,谁想到他今日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杜存瑜坐到他对面,追问:“什么情况?”

    裴宴书目光冷清,语气平静:“什么?”

    “少来。”杜存瑜抓起茶壶,倒了杯茶灌了一大口,没好气地说,“你压根不是这个脾气。”

    “说,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他端着茶,仔细回忆了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没有…吧?

    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

    难不成真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所以内疚了?

    杜存瑜想到这又开始怀疑自己。

    不应该啊。

    他认识的行之怎么会有内疚这种情绪?

    还是说,他其实根本不了解他这位好友?

    不是他不往女色的方向想,只是他见惯行之对华阳公主,对一众长安贵女的态度,清楚他不是会为女色动容的人,自然也不会往这里想。

    更何况,行之平日冷清淡漠的几乎像个修道之人,女色感情这种词汇放在他身上都像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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