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她这个贵妃是当腻了!”
“若是不想当,就换其他人想当的人当!”
皇帝气得脸红脖子粗,多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了,真是岂有此理,皇帝气得狠了,重重咳嗽了几声,脸色较之刚才又青灰了一点。
刚进来的幸昭仪捻着帕子,红着眼小声啜泣:“陛下您可算是醒了,再不醒臣妾要吓死了。”
皇帝拍拍她的背安抚,“朕好着呢。”
太医令欲言又止。
陛下这样子像是觉得好了,可实际上不是啊!
这只是回光返照!
这么重要的时间怎么浪费在情情爱爱上面呢?
难道不该安排一下继任者的事情吗?
就算都默认是太子,可难道不需要走流程吗?
裴宴书便替太医令开口:“陛下,您如今还有最多两个时辰的时间,您是否要见一下大臣。”
太医令瞳孔地震。
裴大人,你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一点?
虽然确实是这个道理没有错,可是说得这么直接,真不怕被暴怒的皇帝砍成八块吗?
哦,裴大人是晋阳长公主的儿子。
有这一层关系在,再怎么样皇帝都会容忍他。
太医令立刻闭上自己想说话的嘴。
皇帝转头看向裴宴书,见他还有太子妃都在一旁,又想到他说的那些话,顿时皱起了眉头,“朕没有事!朕现在非常好,朕自己的身子,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又吩咐内侍监拿来丹药。
皇帝咽下去,整个身子舒服了许多,朝他摆摆手,“大臣?不见!”
那些大臣们全都向着他那个好儿子。
皇帝早将这些大臣视为背叛自己的人,生病的这些日子都没见他们,更别提现在这种时候。
皇帝又看向太子妃。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不算好看,让她先回去,“朕知道你是一个孝心的人,不过这里有幸昭仪就够了,不必你在这呆着。”
皇帝顿了顿,又问起太子。
太子妃低声道:“勉强能下来走动几步,只是儿臣见他身子还不太利索的样子,就没让他过来,父皇千万别因为儿臣的错,责怪殿下。”
皇帝喉咙里对太子的责怪霎时咽进了喉咙里,不耐地应了一声,让她赶紧回去照顾太子吧。
太子妃朝他行了礼退下。
殿内立刻空了下来,皇帝板着脸又让太医令和裴宴书退下,太医令不敢多言,裴宴书却不肯,“您如今的身子不大好,正需要人的时候,若是您再出了什么事,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皇帝暴怒,“你在咒朕吗?!”
左一句只有两个时辰,右一句身子不大好。
这不是诅咒是什么?!
要不是看在晋阳的面子上,他敢说这些话,他非得将他满门抄斩,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青年毕恭毕敬地站着:“微臣不敢。”
可那个样子,皇帝怎么看都很烦躁,说着不敢,可他的行为又哪里像是不敢这么做的样子?
皇帝抄起一旁的茶碗砸过去,“滚滚滚!”
“赶紧给朕滚出去,不要在朕的面前碍朕的眼,否则就算是晋阳在这,朕也要扒了你的皮!”
“微臣在门外守候。”
话毕,裴宴书转头就走,出了门去。
太子妃和太医令都没走远,正在不远处谈话,太医令担心皇帝现如今的情况该怎么办才好。
按理说,皇帝应该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皇帝却全然否认了。
太医令隐隐猜到几分用意。
皇帝怕不是还在做着那个长生梦。
他还是觉得自己能长生,觉得吃了药就没事。
这种情况令他们实在傻眼,可心里也都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问皇帝继承人的事情,陛下如今就像是点燃的爆竹,随时都可能会炸开。
太子妃叹息一声:“告知一下朝臣们吧。”
确认正统。
最起码让朝臣们心里清楚,这是皇帝不愿意见他们大臣,不是他们拦着不让他们见。
裴宴书应下来这事。
太医令见没自己什么事了,跟两人说了一声,叹了口气,拎着药箱往太医院的方向回去了。
太子妃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近前几步,低声道:“行之,本宫听闻楚王有叛逆之心,若是知道父皇病重,怕是会借着这个机会铤而走险。”
裴宴书听明白太子妃话里的意思。
无论楚王是不是真的有叛逆之心,他要是来,这个名声就会定死,他要是不来,也会有人诱惑他,以楚王的性格,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他微微颔首:“交给我了。”
太子妃确认他已经听明白了自己话里的含义,莞尔笑了声:“你行事,本宫自然放心。”
太子妃没和他多说,转身回了东宫。
她如今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可不能耽搁。
裴宴书收回自己的视线,站于门外。
没过多久,楚王果真来了,还没到殿外就被裴宴书给拦住了,他容色冷漠,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陛下在静养,不见任何人。”
楚王的目光立刻阴恻恻地看向他,磨了磨牙,“本王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行之你居然做起了侍卫,父皇还真是大材小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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