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萱眼睛一亮:“真的呀?”
崔窈宁有些骄傲,又理直气壮地说:“当然啦,你不知道我母亲从前是很有名气的才女呢。”
在亲人面前,崔窈宁又成了那个小姑娘。
崔萱很喜欢她天真烂漫的活泼样子,觉得她这样为母亲骄傲实在好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
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商量书院的事。
崔窈宁说,母亲也许会开个女子书院,她说到一半,又把也许收回,肯定地说一定会,到时候让崔萱还有崔婉,还有华阳大长公主都去。
不行再把婆母晋阳大长公主请过去。
这么多公主在场,看日后敢不敢有人说闲话。
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说母亲闲话。
崔窈宁气得要死。
她还没打上门呢,就听见晋阳大长公主收拾了那几个蹦跶的最欢的人,让她们以后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其他宗亲的宴会以后不必参加了。
长安内晋阳大长公主是资历最老的大长公主,又是天子的姑祖母,她的话没有宗亲会拒绝。
那些人这下不敢再乱说什么了,若是被皇室宗亲拒之门外,传到外面去,日后脸面就没了。
崔窈宁知道此事后,特意带着礼物上门道谢。
晋阳大长公主笑了笑,说这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又说她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实在佩服。
崔窈宁很喜欢听别人夸奖母亲。
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和裴宴书说了这事,又说,她知道晋阳大长公主其实是看在他的面子才这样,不过论迹不论心,即便如此她也感谢她。
想到她,崔窈宁又忍不住和崔萱说华阳大长公主,皇帝们更迭太快,导致华阳长公主年纪轻轻,直接一跃成了大长公主,让她十分郁闷。
原本华阳大长公主也没觉得什么,偏偏昌平郡主和崔窈宁两个损友一直笑她,才让她气恼。
崔萱听到这里毫无犹豫地说后面一起笑她。
崔窈宁弯了弯眼。
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又说其他事。
王婉珺看得哑然失笑。
她确实想开一家书院,但这事还没个影呢,到九娘的嘴中,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王婉珺见韦氏一直望着自己,忍不住笑问:“我脸上有花吗?文岚你怎么一直在看我?”
韦氏想到她刚刚听到的话,忍不住问王婉珺:“你要创办一个书院?”
“笑谈而已,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开始。”
王婉珺眉眼温和,笑了笑说:“就算真的创办,估计也得年底了,不说这个,没影的事呢。”
韦氏嘴唇动了动:“你不嫁人了吗?”
在她看来,王婉珺除了嫁人还能做什么呢?
长安的那些贵妇都是如此作想,所以才难以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和离,在这样的同等年纪,还有谁的身份品性相貌能比承恩公更出众吗?
谁都没想过,王婉珺没想过嫁人。
王婉珺看着韦氏眼里的神色,平静地笑了笑,“不嫁人了,就算嫁人,不过又是重蹈覆辙。”
更多的她没说,点到为止。
她和韦氏的关系终究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这样的话九娘也曾问过,还提到了卢孟之。
卢孟之。
这个名字很熟悉,可那张脸王婉珺却不记得。
她年轻的时候,心悦她的人数不胜数,谁记得卢孟之是谁,她记得他,只是因为他出家了。
所有人都说卢孟之对她一往情深。
就连崔誉,也因为卢孟之跟她大吵过几次。
可对王婉珺而言,卢孟之跟崔誉一样,都是自私到了骨子里的人,这两个人几乎没有区别。
崔誉自私,不喜欢崔老夫人这个母亲,所以故意娶她讨厌的王氏女,用她来无声反抗母亲。
卢孟之更自私,抛下大一家子自己躲清静,好名声是他的,那些闲言碎语都冲着王婉珺。
她嫁给卢孟之,无异于跳另一个火坑,更别提卢老夫人因为卢孟之出家对她恨到骨子里,还有卢五郎和崔萱的矛盾,他们绝对不可能。
王婉珺就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
王婉珺回了神没就这点多说,领着九娘出门。
她的兄长王仕鹤就在门外等她。
太原王氏这一代嫡系就得了王婉珺一个姑娘。
王家上上下下稀罕的不行。
王婉珺幼年时就喜欢念书,天资格外聪颖,让父兄十分欢喜,王家也没有女子不能读书的规矩,大批大批的书都往王婉珺的院子里送。
她不懂的,父兄教。
她不会的,父兄也教。
他们从来没有拘束她,养得她性情温善。
这样千娇百宠的姑娘嫁了人却遇到这样的事,消息传回王家,上上下下都忍不住哭红了眼。
这天杀的崔誉!
早知道他是这样口舌如簧的人,就不该答应。
王老夫人忍不住哭诉,说当年不教她念书就好了,兴许就不会遇到崔誉,就没有这样的事。
王婉珺听到兄长说起母亲的话时,忍不住弯唇:“哪里是因为念书,若是不念书我恐怕更不清醒,这会儿子连和离的想法都没有升起呢。”
“我也是这样跟母亲说的。”
王仕鹤人如其名,身上有和王婉珺如出一辙的温和,又添了几分云轻云淡的从容,他笑着道:“我说五娘性情温善却坚韧,必不会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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