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安辞州到了。
方才安辞州也快速把事情了解一下,本以为这些读书人是奔着父亲的生祠来的,御史言官要是细究起来,他们安家也要担上一份责任。
后来一听,生祠都成了顺带,他们要去拜的是什么文曲星庙,而且当日庙中还有些稀奇的事发生。
神像被毁,臭气冲天,疫症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安辞州觉得不可思议,想和翼王商议一下,结果得知翼王来了这里,也就匆忙赶来。
“殿下,”安辞州匆忙见了礼,转头对书生们道,“是谁让你们去拜文曲星庙的?”
书生们面面相觑:“我们是听说的,那里很灵验,还有灵符,能拿到灵符的,必定能高中。”
“荒唐!”安辞州面色一冷,“身为读书人,自该明是非,知对错,你们倒好,不但错得糊涂荒唐,还一心只为功利,书中圣人,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本官听说,当时在庙中,不但一切都没有灵验,所谓神像,还当众被劈了?”
“是……”有人小声回答。
“呵,既是如此,当是上天给尔等的警示,难道还没有回过神来?”安辞州字字犀利,“书中确有黄金屋,可读书若只为黄金屋,不闻屋外之事,这样的人,读了书也只能作更大的恶!”
书生们满面羞愧,不敢答言。
颜如玉微挑眉,她对安家父子不了解,但能坐上首辅之位,也不是寻常人,这位安大人,表面上倒是滴水不漏,是首辅教出来的好儿子。
安辞州对翼王道:“殿下,下官以为,当派人去所谓的庙中查看,究竟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翼王:“……”叫你来是来帮着我说话,不是来拆台的。
“安大人所言有理,不过,当务之急,是把这个所谓的神医拿下,依本王看,他刚巧在这里施药,必有企图。”
安辞州看向银锭,打量几眼问道:“敢问先生,家居何住,药堂是什么字号?
这次出门买药材,买的都是什么?”
银锭有点冒汗。
“在下是江南人氏,药堂是民生药馆,这次买的药材挺多……”
颜如玉挤上前:“先生,小人来迟了。”
她青衣小帽,身上有药味儿,就像银锭的小药童。
“拜见大人,”颜如玉把一本簿子双手递上,“小人年纪虽小,但自小跟着老采买走南闯北,见过各样的人。
小人曾劝先生,这药施不得,若是卖,哪怕是贱卖,没准能安稳,可这一施,说不定会施出什么祸端来。”
“我家先生有大义,不听小人的劝,但也做了充足准备。
大人,这是我们此次进货的簿子,种类名称,都一一记录在此。
其它的药材也都在,您若要看,小人立即带人去取。”
安辞州:“……”
银锭挺挺腰杆。
翼王拿过簿子,仔细翻看,上面的药材还真是不少,有些药名他根本没有听过。
莫非,真是巧合?
“除药材之外,我们还买了些字画瓷器,江南人爱好风雅,先生的字画也多是买来送朋友的。”
安辞州见她侃侃而谈,不慌不忙,转念一想,布这么大的局,实在不是这一老一少能做到的。
何况,刚才这小药童说话可字字都是刺儿。
翼王把簿子合上,勉强笑笑:“既是如此,你们的心意,本王自会禀报朝廷,为你们请功。
这样吧,本王手下也有大夫,让他们过来帮忙。”
银锭一指老杏林:“他?这样的庸医我可不敢要。”
“你说谁是庸医?”老杏林瞬间又怒。
“你,你,你,就是你!”
八哥拍着翅膀:“庸医是你,你是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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