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不过是纪家那位大小姐随手救助的人,她对纪家而言,并没有什么需要纪家偿还的恩情。
可是,罗金锦没想到,纪家的人出手了。
罗金锦顺利在闽州扎根后,她也没有因为自己被纪家商铺的人帮了一把,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她的身份虽然不至于被林家的人主动识破,但她如果自己要作大死,赶着送人头,那就只能说她自己活该。
她谨小慎微,加上从前就有打理商铺的经验和精准不输给那些老狐狸的眼光,罗金锦算是勉强在闽州能养活自己。
行商的人,消息就是金钱,罗金锦也深谙此道理。短短时日,她就有了自己的消息渠道。有些是人脉,有些是她花钱买。
而送到纪家商铺的消息,就是罗金锦送过去的。
“林家闭门谢客,闽州知府换人,近半月港口无一商船,所有远洋的船只现在都被扣留。水师于五日前集结,如今仍旧未归。”
这已经是罗金锦能打听出来的全部,再多的,也不是寻常的商人能打听到的消息。
罗金锦是在给纪青霭预警。
她是从石安城一路南下到的闽州,甚至比李同显都还要早好些时日。
闽州别人可能不知道林家是出了什么变故,但是,罗金锦却已经猜测到了应该是李同显出手了。
只有皇帝才有这么大的权势,能用雷霆手段将盘踞一方的世家豪族这么悄无声息地控制起来。
纪青霭听着耳边传来老太太打趣的声音,她浅浅地呼出一口气,“这是他要做的事,我又不能阻拦。到了海上,也不是我在佛堂祈祷两句就能真保佑他平安无事。”
老太太皱眉,显然颇为不赞同她的这话。
“佛祖的话,你这个小丫头也敢胡说八道?”老太太责备地看了纪青霭一眼,随后很快双手合十,“佛祖勿怪,黄毛小儿信口雌黄,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她绝无不敬之意。”
纪青霭:“……”
她小时候多灾多难,厄运难消,她祖母都快要把佛堂那垫子都跪烂了好几个,她的病情不也没什么起色吗?
她躺在病床上,将各路神仙都求遍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
还不如,尽人事,听天命。
何必要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神仙身上?
老太太在念叨了一阵后,这才睁开眼,“你呀!”却是不忍心再指责两句。
“林家家大业大,恐有漏网之鱼。依我看,这段时间外面可能不会太平,今日你也不要去山里了。”老太太说。
纪青霭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要那么打眼的才好。
不然,殃及池鱼,她就是那条鱼。
老太太见纪青霭好像还真是没一点担心的样子,她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就被安嬷嬷扶着去了佛堂。
就算是给自己的孙女婿祈祈福吧,谁让自己就只有纪青霭这么一个小孙女呢?
老太太还是希望李同显能长命百岁,护佑她的小令娘。
纪青霭最近不出门,就拿着一方帕子绣啊绣的,就是好些时日过去了,愣是没能绣出来个什么名堂。
春麦和夏菽虽然不说话,但是两人也能看出来,自家主子似乎也没有之前说得那么平静。
要是真不在意那远在海上的战役,那她们家主子不应该该吃吃,该喝喝吗?整日里都拿着绣帕戳来戳去算是什么意思?什么都没有绣出来不说,反而把一方好好的手帕,给戳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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