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阮家出事她丈夫不准她与阮筝有往来,因为他怕无依无靠的她会纠缠上他们。

    而阮筝虽然是傅晏深妻子,可整个京海都知道她就是傅家一个摆设,否则她也不会五年都生不出孩子。

    宁悠想到过去,眼泪像洪水泄阀,一晃阮家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五年,但却恍如昨天发生。

    她至今都记得,阮筝清瘦的身影跌跪在阮家那片废墟里嚎啕大哭的样子,说来也挺可笑,那时傅晏深竟然没陪着她。

    而她……

    想上前去抱住她给予安慰,却被丈夫凌厉一眼制止。

    再后来阮筝看见她,她期期艾艾跑到她面前,张嘴刚要唤她宁阿姨,她丈夫无情的言语却如冷水浇下。

    时间太久,她已经不记得丈夫当时到底对阮筝说了什么,可其实也是她自己那会羞愧的大脑空白,不敢面对,甚至她连抬头看阮筝都不敢。

    而且从那以后,阮筝再也没找过她,更没叫过她宁阿姨。

    至于这次产检,那是同事突然有事拜托她帮忙坐诊,要不她也遇不到阮筝。

    “傅晏深给了你多少好处?”

    阮筝的话十分犀利,犀利到宁悠当场胸口一疼。

    关于之前傅晏深逼她打胎的事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一点也不奇怪阮筝会这么问她,毕竟傅晏深在京海只手遮天。

    只是她可以怀疑任何一个医生被收买,但独独不能怀疑她啊,这傻孩子。

    “小筝,在你眼里阿姨就是这种人吗?”

    “我……”阮筝哽咽失声,她现在脑子很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宁悠听到她哭声,重重叹了声气,“小筝,我知道之前傅总的所做所为令你寒了心,也不怪你会这么想他。

    但这次的事真不是他所为,而是你身体本身就已经感染病菌,且还十分棘手,所以你得尽快下决定,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

    “可是宁阿姨,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阮筝哽咽。

    宁悠吸吸鼻尖,“我知道,但是小筝,阮家现在就只有你了,阿姨希望你好好活着,我相信如果你爸爸妈妈知道,他们也……”

    “宁阿姨,我有些累了。”

    宁悠不蠢,知道她不想继续交谈,“那好吧,小筝你早点休息,还有如果想好随时可以打我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着机的。”

    阮筝轻轻嗯了声挂断电话。

    电话挂了后,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感,仿佛只要不面对宁悠那些沉重话语,她肚里孩子就能没事。

    抬手抹去眼泪,她吸着通红鼻尖看向小宝,“小宝,吓坏了?”

    小家伙摇头,然后几步走到桌上拿起纸和笔写:姐姐不哭,姐姐能不能告诉小宝什么时候有月亮?

    阮筝被小家伙写的什么月亮驱散阴郁,摸摸他脑袋,“小宝想看月亮了?”

    小家伙先是抿唇思索了下,随后重重点头,毕竟他不能把自己秘密告诉姐姐,否则……

    阮筝没注意到小家伙神色,弯腰抱起他往阳台走,看着一片暗沉的夜色,她道,“今晚肯定是不会有月亮,不过明天可能会有。”

    顿的小宝眼睛一亮,拉起她手在掌心兴奋写:真的吗?

    阮筝见他开心,心情被感染笑笑,“或许,但姐姐不敢肯定,好了,小朋友要早睡早起才能长高高的,乖,我们去睡觉。”

    话落她抱着小家伙往床上去,可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在小家伙看不见的地方顷刻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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