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一定是眼花。

    虞父狠狠揉了揉眼睛,睁眼再看。

    的的确确是写着他闺女的名字。

    再看其他的万民伞上。

    也有不少写着赠虞小姐,或者是赠摄政王与王妃。

    所以,这呃十二把万民伞并不单单只是从容镜的,还有他女儿的。

    他细细数了一下,赠他女儿的就占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基本都是合赠虞棠和容镜。

    虞父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从未对这个女儿有什么过高的期许。

    只想要她平平安安的。

    却不曾想,她竟是最争气的。

    去了一趟豫南,竟然有这么多的万民伞。

    “莫非是老夫眼花了,我怎么瞧见那万民伞上似乎写着虞棠两个字?”

    “是有虞棠两个字。”

    “那虞棠不是兵部尚书家的闺女吗?”

    “听说她年前就去了豫南,在这次赈灾中,出钱又出力,要不是她早早开始施粥,豫南那边的百姓早反了。”

    “虞大人有个好女儿啊。”

    “谁说不是呢,这也太争脸了,自古以来奴这万民伞都是送给地方官的,给女子送万民伞,还是头一遭呢。”

    “这算什么,我听说豫南百姓还给她立了生祠,在豫南百姓的心里,只怕已经没了朝廷天子,王爷和虞姑娘,那就是真神。”

    “不是,除了虞姑娘和王爷单独的万民伞,还有属于王爷和王妃二人的万民伞,这王妃是谁,之前只听王爷似乎有喜欢的女子,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呢?”

    “那辆奢华的马车里,坐的该不会就是王妃吧?”

    这话一出,瞬间无数大小官员纷纷忍不住侧目。

    哪怕是马车的车窗关的严严实实。

    也抵挡不住众人的好奇心。

    “说起来,虞小姐和王爷都在豫南,虞小姐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说话间,众人将目光转向了虞父身上。

    “虞大人,透露点消息呗,虞小姐给你的家书里肯定有写摄政王妃的情况吧?”

    “就是就是,大家同僚一场,有消息要及时分享,莫要太自私了。”

    虞父也不清楚女儿和容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比在场的这些人更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连女儿的面都没见到。

    每次家书也是,报喜不报忧。

    想到这些,虞父冷着脸狠狠甩了一下衣袖,跟着容镜一起进城。

    几位同僚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对,又惹着这根木头了。

    “算了算了,不和这木头计较了,他不说,咱们问虞将军不就知道了。”

    “就是,不过虞将军最近在禁足,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笨,他在禁足咱们不会主动探望啊。”

    “依我看你们更笨,放着本人不去问,非要去问个大男人,办场宴会,该知道的不都就知道了吗?”

    “聪明,还是王大人您更机智。”

    一群人跟在后面七嘴八舌的说着。

    虞棠瘫在马车里,将这些大臣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男人的好奇心也如此旺盛。

    同时又忍不住庆幸。

    还好最后这一段她没跟容镜犟,安安分分地坐在马车里。

    不然光是应对这些大臣,就要费上好一番时间和精力。

    不过坐着这辆马车回家会不会有点太招摇了。

    要不先送阿凝回府,再换辆普通马车回家?

    ……

    皇宫。

    容拂面容扭曲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福:“你说什么?”

    王福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回,回陛下,摄政王的车驾已经进城,还带回了十二把万民伞,这会儿,这会儿正朝着皇宫方向走来。”

    “他回来了,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他回来了那他的影卫呢!

    暗一那么厉害的人,竟然都没伤了容镜!

    他脚步虚浮地后退了两步。

    暗一都杀不了容镜,那还有谁,还有谁能杀他。

    这世上,是不是已经没人能伤他了?

    王福跪在地上,看着神情变换的容拂,几次想开口提醒容拂,王爷已经要到宫门口了。

    这会儿再不出去迎接,大臣们又要说闲话了……

    只是看容拂那样子,算了,反正被大臣们戳脊梁骨的不是他。

    他只要活着就够了。

    好在容拂哪怕生气,也还是存了一丝的理智。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福:“容镜他还有多久到宫门口?”

    “大概两刻钟。”

    “足够了,来人,给朕换身衣服,你,去请太后与朕一起迎接皇叔回京。”

    他是压不住容镜,但有人能压得住他,那就足够了。

    宫门口,容拂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驾,忍不住皱眉。

    不就是十二把万民伞吗?

    容镜至于如此张扬吗?

    呵呵,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升斗小民……

    不过太后怎么还不来?

    容镜骑着马,远远的就看见容拂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站在人群最显眼的位置。

    他慢悠悠骑着马,最终停在了容拂面前。

    容拂恨不得一刀子捅死容镜,却不得不对容镜露出笑脸:“皇叔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容镜并未下马。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拂。

    “辛苦倒是其次,就是此次豫南赈灾的银子都是从孤私库里挪用的,还有抵御外地,购买军火的银子,也是从本王私库里出的,这是账本,要是没问题的话,陛下签个字,盖个章,孤也好让人从陛下的私库里取钱。”

    说着,容镜将早就准备好的账本递了过去。

    容拂看着那厚厚的账本,又抬头看容镜那得意嚣张的姿态。

    “皇叔还是先下马吧,这件事咱们日后再说也不迟。”

    “日后说是哪一日?”

    “明日,还是后日,烦劳陛下给个准确时间,可别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这拖着拖着,就成了一笔烂账……”

    心思被戳穿,容拂几乎难以维持脸上的笑容。

    “这几日事多,北池的使臣马上就到,朕实在无法准确给皇叔一个时间,这样,账本朕先收着,等北池的使臣离开,朕立刻给皇叔拨银子。”

    “王福,没看到皇叔一直单手拿着账本吗,还不赶紧接过来。”

    王福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急忙上前:“王爷,账本给奴才吧,奴才替陛下收着。”

    容镜知道容拂说的都是推脱的话,他也不在意,松开紧握着账本的手,他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除了这账本,孤还有另一样东西要送给陛下。”

    “哦?皇叔还给朕准备了礼物?”

    “陛下这样想,也不错。”

    说着,容镜抬手轻轻拍了两下。

    清脆的声音在冰冷的冬日更加清脆。

    随着声音落下,一群捧着托盘的铁甲军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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