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看衣衫不整的陆安安。
他的视线落在那浑身都是腱子肉的侍卫身上。
那侍卫长得很是英俊。
此时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个侍卫,是陆安安会心动的款。
之前陪陆安安去御花园游玩,他曾亲眼看到陆安安对着一个侍卫看呆。
而那个侍卫,长得和眼前这个很像。
皇帝舌尖扫过后槽牙,心中恨不得将陆安安千刀万剐。
贤妃和别的男人有瓜葛也就罢了,她陆安安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贤妃没察觉出皇帝的异样,她拉着皇帝坐下。
她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丝毫没有想要谦让的容镜:“皇叔,这件事还是本宫来审吧,毕竟是后宫的事情。”
她不知道容镜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管起了后宫的事情。
要知道从前容镜从不会插手后宫的事情。
“孤有说没让你审?”
贤妃听他这么说,更拿不住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但既然让她审,那问题应该不大。
浅浅呼出一口气。
她这才缓缓开口:“安常在,你说你冤枉,本宫问你,你可认得这侍卫?”
陆安安眼神略一闪躲,旋即疯狂摇头:“不认识,臣妾根本不认识。”
“臣妾今晚心情不好,吃了两杯酒便躺下休息了。”
“之后臣妾就听到有人尖叫一声,醒来的时候这人就已经在臣妾的床上了。”
“娘娘,您要帮臣妾做主啊!”
“臣妾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若是没有摄政王在,白梅最多判陆安安一个德行有失,禁足几日。
可如今容镜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
她不敢那么草率的判陆安安无罪。
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卫:“你可有话要说?”
“贤妃娘娘饶命,臣和安常在确有私情。”
白梅闻言眉头顿时狠狠皱起。
陆安安也发了疯的扑向他:“你这个没有心的!”
“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为什么要,要这样!”
她又是打又是抓,男人的身体瞬间被抓出一条条血痕。
男人红着眼一把擒住陆安安的手腕。
“我为什么要这样安常在不应该最清楚吗?”
“我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和娘娘私通,是因为娘娘用我家人的命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和娘娘在一起,那娘娘便让我家中老母不得好死。”
“让我那明年准备下场科考的弟弟名落孙山。”
“还有我的妹妹,娘娘手段这么强硬,我敢不从吗?”
贤妃看着男人通红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他说得是真是假。
可不管是真是假,为了蜀中的人脉,她的心都得偏向陆安安。
“安常在为人虽然有些跋扈,却并歹毒之人,本宫以为,安常在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贤妃的态度让皇帝微微皱眉。
他视线转向跪在地上的陆安安,此时陆安安正满脸感激看着贤妃。
那模样,只要贤妃一声令下,她能立刻冲出去给贤妃做狗。
容拂垂下眸子,所以,贤妃还没熄了那份心思?
他能容忍贤妃偷情,但绝对不能容忍贤妃觊觎皇位。
白梅完全没有察觉到皇帝的不悦。
她见陆安安到现在都没想到如何脱罪,只能隐晦提醒:“安常在,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陆安安瞬间明白白梅的意思。
“有的,虞棠,一定是她!”
“臣妾之前打死了她的婢女,她对臣妾怀恨在心。”
“肯定是她花钱买通了侍卫,让侍卫污蔑臣妾的!”
白梅暗骂陆安安蠢货,明知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在力保虞棠。
她竟然还傻到把这盆脏水往虞棠身上泼。
深吸了一口气。
她再次开口:“韩夫人尚在病中,怎么可能……”
“娘娘,一定是虞棠,除了虞棠不会有别人!”
这件事情她铁定是要受罚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拉虞棠一起下水。
白梅看穿了陆安安的毒计,心中暗骂陆安安蠢货。
难怪宫里的人都不喜欢和陆安安结成同盟。
深吸了一口气,白梅刚要开口,一直沉默的容镜忽然开口了。
“陆氏,你的意思是,韩夫人对你怀恨在心,故意买通侍卫,想要污蔑你通奸,是不是?”
众人不知道容镜为什么会忽然开口,但陆安安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她忙点头:“对,是这个样子的。”
“证据呢?”
陆安安一愣:“什么证据?”
“自然是韩夫人买通这名侍卫,让他与你私通的证据。”
陆安安张着嘴,她,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看来你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韩夫人买通这名侍卫,让他冒着杀头的危机与你私通。”
那侍卫闻言,对着容镜哐哐哐一顿磕头:
“王爷明鉴,小的根本不认识什么韩夫人。”
“小的愿意一死,只求安常在能够放过小人的家人。”
说完那侍卫拔过刀,就往自己的胸口一捅。
鲜红的血瞬间刺红了在场每一个的眼睛。
陆安安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唯有容镜,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抬下去埋了吧。”
等到侍卫将尸体抬下去。
容镜手指轻轻扣响桌面。
众人从那血腥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你有没有通奸,这事儿问一问你的婢女便一清二楚。”
说完,容镜目光看向白梅。
“贤妃娘娘觉得呢?”
“皇叔说的是。”
“那就传陆氏的婢女。”
没一会儿,营帐里跪了大片的宫女。
贤妃不安地握着手中的帕子:“你们谁先说?”
“冬月,你是你家娘娘的贴身丫头,你们娘娘如果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跪在最前面的冬月瞬间抖若筛糠。
她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裙摆。
营帐里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冬月朝着陆安安狠狠磕了一个头:“主子,奴婢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会对不起您,可奴婢真的没法再替您隐瞒了。”
说完,她看向贤妃:“娘娘,我家小姐的确与那名侍卫早有私情。”
“那侍卫有意中人,原本上个月就要成婚,娘娘却要了那姑娘的命,又用那侍卫的家人逼迫他与小姐私通。”
“陛下不来的每一个晚上,娘娘都会让他穿上女人的衣裳从小门进寝宫……”
“这件事除了奴婢,还有娘娘的另一个贴身婢女,辜月她也是知道的。”
众人的视线转向辜月,辜月直接哭了出来:“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的家人还在陆家呢。”
说着她咚咚咚地磕起头来:“求娘娘放过奴婢吧,奴婢求娘娘了。”
她这般模样更是直接印证到了冬月的那番说辞。
容拂的手死死捏住椅子的扶手。
贱人!
这个贱人!
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偷情。
宫里的人都是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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