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的确沉醉于女人的温柔乡。

    可他也没忘了自己的计划……

    只是他没想到。

    不过一天的时间,风向已经完全逆转。

    他原本的计划要废了……

    但不要紧,他还有时间……

    ……

    重新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

    天上飘着细雪。

    虞棠手里抱着汤婆子,身上穿着厚实的狐裘披风。

    就这样虞棠还是觉得冷风往马车里灌。

    “还要多久才能回府?”

    “小姐再等一会儿,最多一盏茶就能回府了,茉香她们知道咱们要回来,肯定早早把屋里烧得暖烘烘的。”

    荷叶将自己的汤婆子塞给虞棠,她没虞棠那么怕冷。

    身上穿得厚实,不拿汤婆子也不要紧的。

    虞棠却怕她冻着,又将汤婆子塞了回去。

    好不容易看到韩家的大门,虞棠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到正门乌压压站了一群人。

    虞棠眼皮跳了一下。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可冷风一吹,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好兆头不好兆头的。

    马车缓缓停下,虞棠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刚一进门,虞棠就看到侯在门口的赵贵。

    “夫人,侯爷、夫人、老夫人都在大厅等您过去呢。”

    说完他小声道:“侯爷在外面和同僚喝酒不知道听说了什么事儿,回来后发了好大脾气,小姐小心些。”

    虞棠微微颔首。

    一进大厅,虞棠果然见到韩渡沉着脸坐在下首,上面坐的是老太太和太太。

    脸色都说不上好看。

    不过看样子,王氏似乎不傻了。

    进屋后,虞棠解了披风。

    暖烘烘的屋子让虞棠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迟缓的大脑也开始转动。

    她还没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上首的王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虞棠,你还我女儿命来!”

    说话间,她站起身来就要来掐虞棠的脖子。

    她的病是七日前才渐渐好起来的。

    是她新过门的媳妇,请了谢家的太医,为她治好的。

    昨日她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加上谢太医也建议她多出门走走,她就想带着卢诗悦一起去买几件首饰。

    结果刚一进门就听到几个长舌妇围在一起嚼舌根子。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秋狝,可发生了不少大事呢。”

    “你是说,承恩侯府的当家主母被歹徒挟持一夜未归?”

    “害,这算什么呢。”

    “是承恩侯府的那位大姑娘,死了。”

    “什么?!那位不是宫里的娘娘吗?”

    “就是说啊!”

    王氏本不想听,可听到这群长舌妇竟然在诅咒自己的女儿死,她哪里还能坐得住。

    她快步上前一把扯住那位说自己女儿死了的妇人:

    “你是谁,谁让你编排我女儿的,信不信我让我儿子把你送进牢里!”

    那女人忽然被王氏扯住,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是谁,快松开我,还把我送进牢里,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告诉你,我可是周太医的家眷,整个太医院除了谢家就数我周家!”

    “孙夫人都要对我笑脸相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扯我的衣裳!”

    王氏满心都是女儿被害,哪里顾得上她是什么赵夫人,李夫人还是周夫人的。

    好在她身边的卢诗悦还算理智。

    她扯开王氏紧抓着周夫人的手:“周夫人,实在是抱歉,我婆母也是听到小姑子出事,所以心中急切。”

    “能劳烦您详细告知,我们家大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卢诗悦也不想如此低声下气,但如果她不低声下气礼貌询问,对方肯定不会告诉他们其中细节。

    而以王氏现在的状况来看,若不知道其中细节,只怕会一直闹下去。

    到时候,她的脸就要去几十例地外捡了。

    周夫人听她说话还像样子,又想起自家丈夫嘱咐,垂着眼将衣袖上的褶皱拍干净:

    “原来是承恩侯府上的家眷啊,能理解。”

    “是虞棠,虞棠谋杀了宫里的韩答应,还将这件事甩到贤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身上。”

    “你们承恩侯府还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呢,设计谋杀小姑子,还把罪名往贤妃娘娘身上推。”

    “难怪能得公主器重,这份骁勇狠毒,我们是万万不能及的。”

    ……

    王氏从昨天晚上就恨不得将虞棠剥皮抽筋。

    如今终于等到虞棠回来,她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虞棠。

    那样子,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虞棠活活掐死,替她的女儿报仇。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虞棠的脖子。

    虞棠猛地抬脚朝着王氏的小腹狠狠踹去。

    王氏没有防备,往后退了好几步也没刹住车,最后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谁都没想到虞棠会动手。

    就连虞棠自己都惊呆了。

    她,又那么大力气吗?

    不过踹都踹了,对方自然狠一点她才更解气。

    “虞棠,你放肆!”

    老太太颤巍巍用手指着虞棠。

    “那是你婆母,你怎么能,怎么能用脚踹她!

    “她要掐死我,我只是踹了她一脚,老太太,我已经很给她脸了。”

    虞棠眼神冰冷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没想到出去一趟而已,虞棠翅膀竟然这么硬了。

    她拿起自己手边的拐杖,就要往虞棠身上打:“反了你了,那是你婆母,她就是掐死你,你也只能受着!”

    话音刚落,她手里的拐杖已经被虞棠抽出丢在地上。

    “老太太年级大了,手里还是不要拿重物比较好。”

    “放肆!放肆!”

    “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按在外面的碎瓷片上跪着,不跪个一天一夜,我看她是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当家……”

    话音未落。

    虞棠一巴掌直接甩在了老太太的脸上:“聒噪,老东西,我忍你很久了。”

    说话间,虞棠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身边的绿芜。

    “你不是喜欢罚人跪碎瓷片子吗?好啊,今日我满足你!”

    说着,她拽着老太太的衣领,将人直接从座椅上拖拽了下来。

    她身子再弱对付一个半瘫的老太婆那也够了。

    “救命,渡儿救我,你这媳妇她疯了,赶紧,赶紧杀了她!”

    老太太声音凄厉。

    “虞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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