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的手臂是江渊砍的?”

    “你还装!”

    薛夫人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龇牙咧嘴满眼仇恨地瞪着荷叶。

    荷叶短暂震惊过后,迅速露出一抹笑容:

    “是啊,我就是装的,既然薛夫人知道江督领愿意给我出气,最好不要再激怒我,不然,剩下的那只手说不定也会被砍掉哦。”

    说完,荷叶恶劣地眨了眨眼。

    她看着在暴怒边沿徘徊的薛夫人,笑的越发甜美。

    薛夫人恨不得咬碎这一口的银牙。

    贱婢!

    贱婢!!

    不就是攀附上了个太监吗!

    有什么可得意的!

    等着。

    等许静贞成为摄政王的人,她要让摄政王将荷叶连同江渊一起处死!

    听说摄政王很喜欢剥人皮,点人皮灯笼。

    希望这对贱人被点人皮灯笼的时候,可千万别露出求饶的姿态……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

    她转身去了许静贞的房里。

    屋里,许静贞穿着与虞棠一般无二的衣衫,她对着镜子仔细描眉,发誓要将自己最好看的一面露出。

    从铜镜里看到薛夫人,她刚要起身,便被薛夫人按了回去:“继续吧,情况有变,今晚没人能辅助你,你只能靠自己了,有把握吗?”

    许静贞描眉的动作一顿:“只要王爷没尝出夫人饭菜里下了药,我就一定能保证,王爷对我的身体上瘾。”

    那些个男人最开始不都这样的吗?

    觉得她长得也就那样,但真正睡过以后才明白,什么叫人间尤物……

    虞棠长得再好看又能怎样。

    能拴住男人的,从来都不是长相,而是身子!

    她可太清楚要如何才能让男人离不开她的身子……

    薛夫人满意点头:“放心,我让人下的乃是昔日毒圣配置的上等合欢散,无色无味,便是毒圣自己都尝不出来。”

    这药是她压箱底的东西,便宜了许静贞……

    “继续吧,我也该去梳妆打扮了……”

    ……

    客栈。

    江渊坐在大堂,看着从外面进来的荷叶。

    荷叶也瞧见了江渊,她脱披风的动作一顿。

    “回来了?”

    若是寻常,荷叶定然狠狠呛江渊一顿。

    然而想到江渊竟然为了给她报仇,砍了薛夫人一只手。

    她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因此她胡乱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她这般模样倒是让江渊不自在起来。

    他起身走到荷叶面前,捏住荷叶的下巴观察起来:“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她怎么欺负的你,跟我说。”

    荷叶被迫看着江渊,很不自在。

    “没,没有,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谁来了都能捏上一把的软柿子?”

    江渊抬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不软吗?”

    荷叶气鼓鼓拍掉江渊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问你个事儿,为什么砍掉薛夫人的右手?”

    江渊的手松开,眼神飘忽:“看她不顺眼,就顺手收拾了。”

    “可是薛夫人说你是为了我才砍了她的右手。”

    她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不喜欢做替人背锅的糊涂鬼。

    被荷叶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江渊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慌,他转过身,不让自己去看荷叶,“她打了你,难道不该被砍吗?”

    “没必要。”

    “有必要!”江渊猛地转过头,那双眼睛渐渐染上疯狂。

    “被欺负了,就要狠狠欺负回去……”

    江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

    那些他以为早已淡忘的记忆再次浮现。

    那日父亲又输了钱,一怒之下将他的腿骨打断。

    他像条死狗一样,浑身是血的趴在院子里。

    疼痛让他生不如死。

    他甚至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他想到荷叶说,晚上会给他送吃的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不那么想死了。、

    他用进浑身力气爬到了墙边。

    他知道,墙的那边是荷叶的房间。

    那里有一条很窄的缝隙,能够看到隔壁的荷叶。

    他凑到缝隙前,透过缝隙看向隔壁。

    就见一个长得跟荷叶又六分相似的少女正让人按住荷叶,她的巴掌狠狠扇在荷叶的脸上。

    “贱婢,你竟然敢偷东西!”

    “果然,你和你娘都是下贱货色,她偷男人,你偷东西,今日不给你个教训,你怕是不会长记性。”

    说着,那个少女让人将荷叶的手掌按在地上,她干净漂亮的绣鞋狠狠踩在荷叶的手背上。

    荷叶不断发出凄惨的叫声。

    她卑微地求饶,求对方放过她。

    少女大概没想到她如此不经折腾,又用鞭子抽了荷叶几下,这才得意地离开。

    柴房里,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荷叶。

    江渊只觉得那些惩罚比打在他身上都痛!

    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荷叶被那个贱女人欺负!

    被她屈辱地踩在脚底,却只能赔罪。

    该死。

    她们都该死!

    敢欺负荷叶,必须死……

    “江渊,江渊,你怎么了?”

    荷叶看着江渊的眼睛变得赤红,那张阴柔的脸因为怒意开始扭曲。

    她伸手在江渊面前晃了晃,江渊也没半点反应。

    荷叶真的被吓到了。

    小时候就算江渊被打得再狠也不曾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旁的锦衣卫见江渊又陷入执念,纷纷如临大敌。

    他们很想提醒荷叶,快跑。

    这个时候的督领跟疯子没有任何区别。

    他会无差别伤害身边的人。

    之前有个弟兄,被督领活活捅死……

    然而恐惧让他们不敢开口……

    不知道情况的荷叶伸手握住了江渊的手臂。

    一旁的锦衣卫心悬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

    荷叶姑娘绝对完了!

    督领接下来绝对会砍掉她的手,然后满脸笑容地将她活活肢解!

    然而锦衣卫们预想中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发生。

    相反,陷入执念的江渊竟然渐渐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面前,满脸担心的荷叶,一把拂开荷叶抓着自己的手,满脸阴沉道:“滚。”

    “你有病啊江渊。”

    荷叶半点不惯着他。

    刚送了一口气的锦衣卫们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荷叶姑娘,死有很多种方式,你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最惨烈的路呢?

    他们会记住荷叶姑娘的!

    然而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被荷叶骂了的江渊,一点没有恼怒的迹象。

    他只是阴沉地看着荷叶:“知道我有病,还不滚远点?”

    “有病就看大夫吃药,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吓人的,两眼通红,面目扭曲,跟个鬼一样难看。”

    江渊身体僵的像死人:“很难看……吗?”

    如临大敌的锦衣卫们:……

    这是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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