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接过手帕,在额头胡乱擦拭了两下后,这才开口:

    “奴婢先去孙府见了珍珠小姐。”

    “没成想郭家竟然真给珍珠小姐送了帖子,还是郭小姐的贴身婢女亲自去送的。”

    “对方再三确认珍珠小姐会赴约后,这才离去。”

    “奴婢从孙府离开后,让人盯着皇宫各个门口。”

    “奴婢则是带人盯着郭家后门出入的仆人。”

    “没成想真让奴婢蹲到了。”

    她省略了中间自己跟踪的复杂过程,化繁为简。

    “最后接头的人进了皇宫,有画师给那婢女画了画像。”

    说着,绿芜将画像交给虞棠。

    虞棠接过画像,一眼便确定这人是红豆身边的宫女。

    “做得好,这个月月例银子翻倍。”

    绿芜闻言瞬间忍不住咧嘴憨憨笑了起来:“这都是奴婢该做的,能帮到小姐就好。”

    “小姐,那人真是慧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吗?”

    虞棠点头,将画像放在一旁:“一个二等宫女。”

    “那咱们要告诉孙小姐吗?”

    “不用,先继续盯着郭家,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好,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

    眨眼便是郭家老太太的寿宴。

    郭老太太在京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来得人也多。

    连容姝都要给老太太积分薄面。

    容姝送了贺礼本来是想走的,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王府的马车。

    皇兄肯定不会来参加这种没意思的宴会,那来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等到车帘子掀起,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朝着虞棠招手,示意虞棠来她这边。

    虞棠今日打扮的素净很多,却犹如冬日里盛开的赵粉,水灵的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加上乘坐的又是摄政王府的马车,哪怕是她想调都低调不起来。

    快步都到容姝身边,虞棠还没来得及开口,容姝便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身上没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上次你被皇兄带走,皇兄没把你怎样吧?”

    “没有,他就是看起来有些吓唬人,实际不会对我做什么。”

    容姝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对了,我听说你病了?”

    太后给虞棠道歉这事儿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她就是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说了。

    她知道,一定是皇嫂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皇兄才会生气,逼着皇嫂去给棠儿道歉。

    “小病,不碍事。”

    “我还想着待会儿去看看你呢,如此倒还省了些脚程。”

    虞棠听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嘴角也跟着上扬。

    她其实心里也记挂着那日的事情:“对了,我走后,你与那书生怎样了?”

    容姝脸迅速烧红起来。

    她支支吾吾好半天:“他那天拉我手了。”

    虞棠看着她那纯情的样子,面露狐疑:“只是拉手了?”

    从前她逛南风馆,可是整个人都靠在人家头牌身上,手不住地往人家胸膛上游走,叼着酒杯给人喂酒都不带脸红的。

    如今被拉了一下手便如此纯情。

    容姝点头:“他还教训我了,说以后不让我如此莽撞。”

    虞棠:……

    有一种姐妹坠入爱河死活都拉不住的感觉。

    “棠儿,他后来可有去王府找你?”

    虞棠转头看向一旁的荷叶:“他有来找我吗?”

    荷叶果断摇头:“没听门房说起。”

    她嘱咐过门房,也给门房看了那书生的画像,若真找来,门房会通禀的。

    虞棠颔首,转头看向容姝:“这下放心了?”

    容姝上扬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了,两个酒窝挂在脸上,虞棠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

    她虽然与白子祈只见过一面,但大概了解白子祈这类人。

    高傲,自尊心极强。

    这样的人相信自己的能力,断然不会轻易去走捷径。

    她转头低声同荷叶交代了几句,荷叶忙小跑着离开。

    荷叶刚走没一会儿。

    绿芜也被叫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绿芜回到了虞棠身边与虞棠耳语了几句。

    容姝早就习惯了虞棠的忙碌。

    她坐在桌前给虞棠剥栗子:“今日慧妃娘娘也会来府里,你待会儿就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万一她欺负你,我也能给你欺负回去。”

    虞棠吃着干净的栗子:“那你在腰上绑根绳,我怕你走丢了我找不到你。”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靠谱吗?”

    “也不是不靠谱,就是多少有点不放心。”

    “你存心气我!”

    说话间,虞棠看到郭小姐挽着孙珍珠,满脸亲昵地从不远处路过。

    虞棠是商人,又是经常参加各种贵妇之间的宴会。

    虽不能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但哪些人是逢场作戏,曲意逢迎还是能看得出的。

    她知道,接下来这位郭小姐一定会灌珍珠酒,再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她给绿芜递了一个眼神,绿芜忙行色匆匆的离开。

    容姝看着远去的容姝,转身看向虞棠:“老实交代,你在做什么坏事?”

    “待会儿带你去做件坏事儿,去不去?”

    容姝果断点头:“你都这么说了,本公主当然要给你个面子,要是不够坏,本公主唯你是问。”

    虞棠给她手里塞了俩栗子。

    容姝刚要感动,就听虞棠道:“剥你的栗子吧。”

    宴会过半,虞棠看着郭家小姐的婢女搀起喝的晕乎乎的孙珍珠离场。

    没一会儿,坐在上面的红豆也跟着离场。

    宴会场上依旧热闹无比。

    容姝正在聚精会神看戏,衣袖忽然被扯了一下。

    她转过头,就见虞棠示意他该撤了。

    容姝放下手里的瓜子:“这就开始了?”

    “走。”

    ……

    郭家后院。

    红豆没带婢女,她跟着装扮普通的婢女:“没用的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们还能做点什么?”

    婢女垂着头:“我家小姐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

    “借口,都是借口。”

    “一群无能的废物,到了没有?”

    “到了,就在前面。”

    说着,婢女推开房门:“就在这里,您进去看看吧。”

    红豆皱起眉头,脚刚踏进去,后背猛然被人推了一把。

    她瞬间反应过来是自己中计了。

    等她站直身体转身后,房门早已牢牢关上。

    她用力去扯房门,然而刚扯没两下,一股晕眩感袭来。

    晕过去的瞬间,红豆看着一个长相不俗的男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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