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针灸之外,陆长州还要每天喝中药。
郑嫂子和梁春宜关系不错,看到她端着一砂锅中药渣出来,笑着说:“现在我家是真被中药味包围了,周政委家天天熬,你家也天天熬。”
梁春宜把药渣倒在木桶里,苦笑着摇头:“没办法啊,家里有病号。”
她也不想有药味,那就代表家里所有人都是健健康康的。
郑嫂子也跟着叹气,问陆长州的腿咋样,能治好吗?
梁春宜:“看恢复情况,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她也不会把话说死。
但就算她不说,家属院也有消息灵通的,大家都在传陆长州腿断了,医生都说治不好了,很快就得退伍转业。
等这消息传到梁春宜耳朵里时,整个家属院差不多都知道了。
梁春宜因为忙过年、工作还有陆长州身体的治疗,一直没时间去外面转悠听别人闲聊。
这个消息,还是田苹苹着急忙慌告诉她的呢。
蒋清美抱着她儿子也来了,她儿子现在不到两岁,刚刚会走路。
陆长州刚回家治疗,周煦、楚龙这些战友就都来看过他了,家里还有他们送的营养品。
像郑营长这种陆长州手下的军官,也有带着媳妇来看他的。
这也是人情往来,别人家里生孩子,或者有人生病,梁春宜也是要带着礼去看的。
还有梁春宜救过的胡晓竹和她丈夫齐连长,许连长和他媳妇也过来了。
陆长州刚回家的几天,天天都有人上门。
当然也有人没来,有些还是陆长州的战友。
梁春宜现在知道人家为什么不来了。
估计他们是早就从医院知道消息,觉得陆长州站不起来了,肯定要退伍转业,对他们以后在部队的前途没帮助了,就没必要维持这种关系了。
梁春宜也理解,树倒猢狲散嘛,不真正跌落谷底,哪会体验到人情冷暖。
但不代表会喜欢她会喜欢这种行为。
不过和陆长州真正关系好的,都来看他的,陆长州交朋友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梁春宜从田苹苹知道这些传言后,没有着急,也没有生气,心平气和地给自己种在屋里的草莓浇水。
冬天是比较适合吃草莓的季节,外面不能种,梁春宜又想吃。
她在空间里祖宗留的植物种子仓库里找了很久,找到了草莓的种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发芽,是不是她熟知的品种。
所以她只种了一盆,就在室内。
种不出来或者种出来不是她熟悉的品种,这盆草莓她就会悄悄处理了。
田苹苹急得不行:“你咋还有心情浇水,不赶紧去澄清啊。”
蒋清美扶着儿子走路,也跟着说:“谣言越传越厉害,你再不制止,怕是你老公也该听到了。”
梁春宜放下浇水壶说:“这没办法制止。因为长州的腿没好,制止了一些人,其他人也会说。制止流言的唯一办法,就是陆长州的腿立马变好。”
田苹苹:“那咋可能啊!你真不去制止?”
梁春宜:“如果长州的腿不好,部队也不会留他。”
蒋清美皱眉,她比田苹苹想得多,也更现实,拉住了着急的田苹苹:“春宜说的对。我们现在制止没用,只要陆团长腿没好,谣言就会一直存在。”
蒋清美没有说的是,陆长州在部队,也是挡了很多人的前途的。
部队的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把陆长州拉下去别人才有可能上位。
谁知道这些流言中,有没有那些人的推波助澜。
梁春宜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她和田苹苹、蒋清美说:“别担心,陆长州的腿不痊愈,我们是不会离开部队的。”
陆长州也不是没人护的。
梁春宜说不制止,但不代表她没有行动。
等到傍晚,大家都下班的时间。
梁春宜哭着直接跑进了首长家里。
首长赵宗良和他媳妇杜芯刚下班,还没说两句话,梁春宜就大哭着进来,朝两人喊委屈。
“我心疼我家长州。他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部队,出生入死,不知道立了多少功。现在英雄因为救人受了伤,伤还没好呢,就有人想把他赶出部队了。”
赵宗良和杜芯立马严肃了眼神,赵宗良眼里还有了怒气:“怎么回事?部队是不会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我还在这里,谁要赶陆长州走?”
梁春宜抽抽鼻子,把家属院的谣言一五一十全告诉两人。
然后她带着哭音,语气坚定地说:“如果长州的腿治不好,不用任何人说,他肯定不会拖累部队,自己就会申请退伍转业。
但是现在他还在治疗,正是需要保持好心情养身体的时候,就有人传这些话,这不是逼着我们立马走吗?”
梁春宜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想法,可能只有那么几个是希望陆长州赶紧退伍的。
不要觉得部队是净土就没有心思不好的人,不管是在哪里,人多了,就会有利益相争,也会有心性不良的人。
赵宗良气的一拍桌子:“哪个王八羔子瞎胡传的,医生都还没有肯定的定论呢!”
当然医生说治好了也不能干重活让赵宗良无视了。
陆长州腿还没恢复好,谁说的都不准!
他对梁春宜说:“你放心,这些谣言,部队会严查!”
杜芯在旁边也安慰梁春宜:“我的工作是专门处理军属事务的,家属院的谣言,我们部门也会严查。”
梁春宜:“谢谢首长,谢谢杜主任。”
杜芯:“我也是军嫂,叫我杜嫂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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