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月抓住南妗的手,两只手晃啊晃,直令人招架不住。

    “好,我换身衣裳陪你去。”

    “我得提前说一句,忍住,别花太多银子。”

    “放心,我有分寸。”

    在江梨月的撒娇攻势下,南妗将头发束起,换一身男子的衣裳。

    每人一把扇子在身前轻摆,还真有翩翩公子的风流。

    南妗对那些小倌不感兴趣,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们长得是真俊俏。

    江梨月出手阔错,几个围着江梨月,几个试图接近南妗。

    南妗一个眼神,将他们阻止在原地。

    “公子,你用的什么香啊,好香啊。”

    江梨月凑在一个小倌身上,大胆闻起来。

    小倌取下腰间香囊,“姑娘若是喜欢,奴家可送给姑娘。”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江梨月小心把香囊收起来。

    南妗在一旁,两根手指碾着瓜子壳,许久才剥出一小碟。

    吃饱喝足,江梨月还是没玩够的样子,被南妗拉走。

    “南妗,这个香囊真的好好闻,我走过那么多地方,从没闻到过这种香气。”

    “你闻闻,喜不喜欢?”

    “回头我让人根据这个香囊调一调,多做几个,送给你们啊。”

    南妗只是闻了一下,确如江梨月所说,香气很特别。

    “南妗,前面有一家铺子,我们去做身衣裳吧,过几日狩猎用得上。”

    狩猎的帖子早已经送到南妗手上,和南家区分开来,并不强制她一定要参加。

    前面几次宴都闹出大大小小的事儿,南妗对此反而失去兴趣。

    江梨月挽起南妗的手。

    “走嘛走嘛,就算不是为了狩猎,做几身衣裳让自己高兴高兴又何妨。”

    逛一圈下来,南妗订了两身。

    江梨月当真是图个开心,十几套的订金交出去,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

    ……

    狩猎的前一日,叶寻和薛礼上门邀请南妗。

    南妗本想找个借口不参加,偏偏第二日她休息,不需要去医馆。

    “南妗,走吧,这些日子的事儿一件接一件,你都没能好好放松。”

    “这次我在你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发生令你不愉快的意外。”

    叶寻再三保证。

    南妗莞尔一笑。

    “我有自保的能力。”

    叶寻用扇子点点南妗的额头。

    “兄长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我不是你的南妗表妹!

    南妗在心中呐喊。

    ……

    当今圣上不太拘泥于规矩,南妗见过帝后之后,没有往人堆里凑,而是走到无人的角落,看着新染的丹蔻发呆。

    这还是江梨月为她染上,当真是个心里手巧的姑娘。

    皇帝看着一个个胜负欲十足,势要大放异彩的公子们,笑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应该动一动,骑马射箭,别老往什么烟花之地跑。”

    “你们各家的长辈愁自家孩子,又愁别家孩子,一道道折子堆在朕的桌上,看得朕头疼。”

    这是想说人家教子无方,说到圣上面前了。

    在场的几个上过折子的大人,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又悄悄往旁边瞄。

    几个心虚的人目光对视,瞪对方一眼又当作无事发生。

    皇帝看了一会儿他们的小动作,笑眯眯说道。

    “今日到场的公子小姐不少,朕和皇后为你们准备了礼物。”

    “谁能拔得头筹,谁就能得到盒子里的东西。”

    帝后准备的两份礼物放在高出,一个大盒子,一个小盒子,大家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总之,帝后准备的不会差就是了。

    “哎?”

    “朕刚才还看见南家二小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听说南二小姐深藏不露,今日可要好好表现啊。”

    南妗听到自己的名字,无奈应下。

    皇家马棚里豢养的马儿,每一匹都高大精神,叶寻亲自为南妗挑选一匹。

    往年不分男女,只要拔得头筹,就能得到皇上的赏赐。

    今年皇后也准备了一份,故而男女分开。

    公子们在一个猎场,小姐们也在一个猎场,大家能有更大的空间发挥。

    最后的结果仍是一起算,不论男女,得两份彩头。

    一个太监敲响锣鼓,一匹匹马儿瞬间没入密林中。

    “别以为会骑马,就有坐在马上涉猎的本事。”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南妗拽住缰绳,等那人来到身边,是蓝三小姐。

    她上次算计自家兄长和南妗之事,有三公主施压压下,没有闹得人尽皆知。

    三公主却给蓝家长辈透露,害得她被罚跪祠堂三日。

    说白了,都是南妗惹的祸。

    蓝三小姐怪不到三公主身上,只能怪南妗。

    “蓝三小姐想跟我比一比?”

    “来啊,谁怕谁。”

    “光比有什么意思,不如来点彩头。”

    “南妗,你要是输了,你就为上次的事儿,向我磕头道歉。”

    “蓝三小姐要是输了呢?”

    蓝三小姐嗤笑出声。

    “南妗,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自信是好事儿。”

    南妗歪头。

    “难道蓝三小姐拿不出彩头,却想让我付出代价?”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

    “你!”

    蓝三小姐嫌弃地白南妗一眼。

    “看在你这么自信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想要什么彩头,说出来就当做白日梦了。”

    南妗的眼神在蓝三小姐身上游弋。

    “三小姐的袖箭不错。”

    “废话,这可是我请大师花费一年时间做出来的,算你识货。”

    “我要是赢了,蓝三小姐可要割爱了。”

    “行,你要是有本事,给你又何妨。”

    蓝三小姐策马进入猎场。

    四个猎场,四个方位,南妗往反方向走。

    天上飞的,一穿三,地上跑的,一箭一只。

    很快马儿两侧的篓子已满。

    天色还早,南妗离开猎场,正打算坐在石头上休息休息,忽然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她把马儿放走,自己悄悄靠近那个方向。

    山谷悬崖附近,多的是苍天大树。

    南妗用密林隐藏身形,蹲在其中观察。

    两个蒙面黑衣人正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做交易。

    只见其中一个拿出什么东西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同样给对方一样东西。

    “主子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抓紧把握机会。”

    “用不着你提醒。”

    此人刻意伪装声音,雌雄莫辨。

    “什么人?”

    前面那人大喝的同时,往南妗的方向掷出数枚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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