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刺破指腹,一颗血珠冒出来。
他放在月光下,以一种十分欣赏的眼神看着。
“小姑娘,你喜欢玩一玩,我可以陪你。”
“可你要是动真格,可就别怪我后面对你心狠咯。”
“我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得逞。”
南妗的肩膀被划了两道伤口,她不要命似的出招,只要能杀了男子。
旁边的人看得胆战心惊,想要上前帮忙。
“不用,我要看看,美人究竟有多少能耐。”
“这样的绝品,培养起来,一定很有趣。”
刀刃闪过,割下男子的一缕头发。
男子愣怔一瞬间,快要叫破嗓子。
“我的头发,你竟然敢割断我的头发!”
下一刻,男子的肩膀被刺中。
“公子!”
南妗趁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把男子踹出去。
她借力地上的几个倒霉蛋,跃上房顶,逃入密林中。
“看什么,还不快给我追!”
院子里已经倒了十个,还能追上来这么多人,南妗每次回头看都眼前一黑。
一道人影冲出来,抓住她就跑。
“南妗,是我,景霄。”
“你受伤了!”
“我没事儿,先离开这里。”
南妗再次施展轻功,和景霄一起离开。
她的轻功不如景霄,渐渐的变成景霄带着她。
天还没亮,两人不知道逃了多远,后面没人追上来。
南妗虚脱跪坐在地上,绷着一根弦不敢松懈,身子一阵阵恍惚感。
“景霄,麻烦你把我荷包里的药拿出来。”
景霄一边拿一边说。
“我给你包扎伤口。”
“不,是……中毒。”
从屋顶逃走的时候,后背不可避免地中了两枚暗器。
她还真是小看了疯癫男子的毒。
一路上,逃跑速度越快,毒药发作的越厉害。
南妗赶忙服下另一种解药,视线越来越朦胧。
“南妗!”
景霄抱起昏迷的南妗,找到最近的一处山洞。
得赶快为她疗伤,天亮之后,才能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胳膊上两道伤口,一深一浅,后背两道暗器伤,刺的不深,严重的是上面的毒。
南妗服下解药之后,虽然控制住毒药的蔓延,可却没有缓解的情况。
景霄再次翻看荷包里的解药。
都是一个小瓷瓶一个小瓷瓶,一节手指的大小,上面有标签,写明是什么解药。
似乎,都跟南妗的情况对不上。
血还在往外冒,南妗不省人事,眉头紧皱,一定很痛苦。
景霄捏着南妗的衣领,别开头,又转回来。
“南妗,抱歉,我不是要对你怎么样,我……我就是想帮你处理伤口。”
“把……把烂肉……挖出来……”
耳边的声音很轻,轻到他以为是幻听。
“南妗,你醒了是吗?”
“景霄,拿刀……挖肉……”
她真的没精力在乎其他,烂肉不挖出来,解药就压制不住了。
这种情况,景霄的确是个正人君子。
景霄把南妗的衣裳褪去半边,只看伤口位置,用刀一点点为她处理。
“要是太疼了,你跟我说。”
“……嗯。”
南妗是撑着最后的力气清醒。
刀刃每一次刺破,她的脑子就一阵恍惚的要晕过去。
好在处理的及时,伤口比较小。
日后仔细养着,再用上好的药,应该能恢复的差不多。
景霄把外袍脱下让她垫着,她枕着没有受伤的手臂昏昏沉沉过去。
这一觉,她再次来到镯灵的异境。
空荡荡的空间,仍是一眼望不到头,四面闪烁的东西,依旧规律。
“镯灵?”
“哎,怎么又受伤了。”
凭空一声叹息,镯灵的身影慢慢走出来。
“你……”
镯灵身后没有任何东西,更像是撕裂了某块空间,任意穿梭。
“很神奇是不是?”
镯灵用手指卷着面具上的流苏。
“你认为的神奇地方,却是困住我上千年的牢笼。”
南妗震惊,唇瓣一张一合,好半天没听到自己的声音。
镯灵笑出声。
“好了,不说我了,这次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在闭关都感应到了。”
上次南妗自己戳自己,都是很有分寸,镯灵感受不到。
“我与贼人交手,对方很会用毒,身手也在我之上。”
“我勉强逃走,不小心中了两枚暗器。”
“我看看。”
镯灵绕到南妗身后。
“伤口处理得还不错,明日你得吃小药箱里红色的解药,后日吃黑色的解药。”
“他的毒竟然这么厉害,连你的解药,都得三次吃才能彻底解毒?”
“是啊,没想到你们云国还卧虎藏龙呢,难怪你会栽在他手上。”
“没关系,我给你一种新的毒药,保证下次一击即中。”
“我还给你的小药箱里放了药膏,每日擦两次。”
“一罐用完,你伤口处的皮肉,便能彻底恢复。”
镯灵袖袍一挥,两人眼前出现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正是南妗和景霄。
南妗睡着,景霄在附近捡干柴,每捡一根,就抬头回望南妗一次。
火堆燃起来,感觉到暖意的南妗把头转过去,换个舒服的姿势。
镯灵变出一把过于精致华丽的扇子,遮住嘴唇。
“啧啧,好贴心的儿郎。”
南妗也愣住了,景霄竟然在看她,直勾勾地看。
镯灵调侃。
“你俩清醒的时候,他是不敢这么看你的吧?”
“你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啦?”
“上千年,我见过的儿郎,比你们云国所有儿郎加起来都多。”
“不过他们惯会戴面具,你永远不知道,一层面具下面,还有多少层面具。”
镯灵用扇子抬起南妗的下巴,笑盈盈。
“小姑娘,可不要被人骗了哦。”
扇子一挥,南妗离开异境。
耳边劈里啪啦,是干柴燃烧的声音。
她正想转个方向起身,牵扯到后背伤口,疼得忍不住“嘶”一声,在心里暗骂那个神经兮兮的用毒男。
“南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儿?”
南妗脸色苍白,唇瓣干涩,轻轻摇头。
“我没事儿,感觉好多了。”
抬头一望,外面已经天黑,远方几条巨龙似要把天幕撕裂。
“仲秋过了,这雨要是落下,可能是秋月的最后一场雷雨了吧。”
景霄点头。
“南妗,我出去观察过附近。”
“如果下雨,路不好走,不如我们等天亮再下山?”
南妗有气无力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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