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和喜宁二人到达永济药铺,因为受到了醉仙楼的影响,
药铺同样大门紧闭,姜竹和喜宁叩门许久才见刘炽匆匆来开门。
看到喜宁膝盖处的血迹时当下了然忙将人带了进来。
刘炽看着安全的两个人忙松了口气:“听说醉仙楼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当真是吓死我了。”
“你们人没事就好。”
姜竹觉得今日的刘炽和昨日似乎变了个人一样,
好像客气了许多,姜竹没放在心上宽慰刘炽道:“多谢刘掌柜挂念,我来是想问问萧阳如何了。”
“哦,人是醒了。”
“那伤啊可要养上一段日子喽。”
姜竹听罢道:“刘掌柜,稍等些时日,会再为你补上他的宿食费。”
“哎,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那两块金饼已经足够了。”
说着刘炽的额前冒上了一层细汗,他莫名的显得紧张。
刘炽忙将她们两人领到了萧阳所住的厢房处。
见到姜竹时,萧阳的眼睛当下泪流了出来,委屈道:“姐姐,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姜竹看着他五花大绑的样子,
心疼又无奈的坐到他的身边道:“为何偷偷下山?”
“是,师父叫我来寻凉蝉姐,然后就寻到了梵云处。”
“梵云出家了,而且他……”
萧阳说着喘了几口气才道:“他整个人都变了。”
“他还问我凉蝉姐下落。”
“我不知道,他就将我丢到了叶炫手里,叫我为他作画。”
“我不从,就成这般模样了。”
萧阳说话带着哭腔,似乎委屈极了。
闻言姜竹冷声道:“梵云现在就是个妖僧。”
“待四月初八,我会会他。”
萧阳听到是慌忙扯着嗓子沙哑道:“不行,姐姐他知道你和凉蝉姐最近。”
“他肯定会伤害你的。”
“说不定还会挟持你逼凉蝉姐出来。”
喜娘在一旁抱着胳膊冷哼道:“一个妖僧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萧阳又道:“对了,姐姐,四师兄也下山了。”
老四?楼清宴?除了叶凉蝉,南仙山第二不学无术的楼清宴?
姜竹问萧阳:“他学明白了吗?他就敢下山?”
“就不能学学大师兄他们的稳重吗?”
萧阳为楼清宴打幌子道:“我也只是猜测,那天好像在叶炫那里见过。”
又听到和叶炫的名字时,姜竹瞬间烦躁。
楼清宴那小子是楼氏亲自送到南仙山去,所以和叶炫有联系正常,
所以姜竹并不担心他的安危。沉着脸问道:“等你伤养好了就给我回南仙山。”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就敢出来瞎逛?”
听到姜竹训话,萧阳猛地装起病来,眼神心虚的四处瞎转。
姜竹警告了眼他后,转身同刘炽道了谢后,便离开了永济药铺。
出了禁门桥那一带,
坐在马车上的姜竹看着手上钱袋子中的碎银子出神,
希望她一个不注意那绣着花钱模样的钱袋子,仿佛下一秒就能从中生出钱来。
毕竟现在她当真是身无分文,很多事情她都相当难做!
马车按照姜竹的要求,停到了姜氏的铺面跟前。
看到姜竹破烂的马车一停下来,下面的小厮就吆喝着:“去去去,穷鬼往一边走,打扰我们做生意!”
此时的姜竹着实穷,那“穷鬼”二字传到她的耳中要格外的刺耳。
姜竹收了手中的钱袋子,轻盈的跳下了马车。
那小厮不识得姜竹,不耐烦的摆摆手:“听不懂话吗?我们姜氏货坊不欢迎你”
姜竹盯着那小厮道:“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姑娘,你连我们货坊的大门都进不去,还要见我们三爷。”
喜宁的脸冷下来走上前去:“叫你这个没眼力见的人来迎客,货行的财运都要被你散没了!”
“大胆!二小姐传姜三爷问话。”
“速度快点。”
不知是喜宁的雅风馆掌事的气势吓到了那小厮,还是姜竹的身份,
总之那小厮终于不敢放肆,谄媚的说道:“二小姐,三爷不在,三奶奶在府上。”
“叫她来账房等我。”
姜竹对货坊极为熟悉,上辈子姜氏彻底归附于祁王后,
姜竹便收了一部分姜氏的商铺子,但当时盛京的姜氏已经苟延残喘,
相反旁系的人却干的不错,上辈子因为是王妃的身份,所以这里的人不敢和她耍心眼子,
但这会儿就不一定了。
姜竹要进账房无人敢拦着。
她立在高柜台前,一手翻着账本,一只手灵活的拨着算盘。
有问题的地方全被姜竹圈了下来。越往后管帐本的小厮看着圈出来的账本,
不是盛夏时节,但那小厮的汗却浸湿了整个后背的衣服。
姜竹稍抬眼只一眼,小厮便僵在原地,祈祷着三奶奶赶紧过来拦姜竹。
但三叔母为了给姜竹脸色看。
故意不见她,硬生生拖了两个时辰,
听人说还没死心待在账房中,天色都晚了,
这才挪着硕大的身子赶了过来。
尚未进来就听到她的嗓门:“哟!二小姐啊,今日不知怎得贪睡。”
“让二小姐久等了啊!”
三叔母要掀开珠帘准备进来,姜竹揉了揉发酸的腰,
声音平淡的吩咐道“喜宁,账房内闷热,让三叔母先在门口凉一凉。”
喜宁整个人立即横在珠帘旁,手一拦:“抱歉,三奶奶,账房热,我们小姐考虑到您跑过来必然要消耗不少体力,所以让您先在此处歇一会儿!”
“什么东西,敢拦我?”
说着三叔母的巴掌就要往喜宁的脸上呼。
喜宁不费力的挡住了三叔母,顺便将胳膊拧了过来道:“还请三奶奶守好规矩。”
三叔母生气的大声吼叫:“姜竹快出来管管你的奴才!”
两个时辰,近五年的账本姜竹全部核对完。
倒不是她的速度有多快,而是账本上的盈亏明显不合理,而且每年的账本要比一般的薄很多,
有时候只要经过她手中一掂便就能感受的到有没有问题。
姜竹挑了几个最为严重的账本拿到手上,
盯着管账的小厮吩咐道:“其他的全部送到姜府去。”
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警告的盯着那小厮:“最好不要有什么改动。”
“是是是。”
小厮擦了擦额前的汗,他是真怕了。
没人告诉他二小姐精通心算,虽说两个时辰的时间不少,
但算出五年的账还是需要实力的。
“喜宁松手吧。”
说罢,喜宁才松开手,三叔母当即破口大骂;“姜竹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
“够了,三叔母省省力气,想想待会儿如何和家主解释账本的事情吧!”
“哟,你个小贱蹄子竟然还指挥起老娘来了!”
“我告诉你,我问心无愧!”
姜竹带着喜宁,只留给了三叔母背影,
徒留下一道笑意和延长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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