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郊外。
一辆华贵的马车正在数百骑卒的护送下向北疾驰。
车厢内,文彦博取下掩盖身份的斗篷,看着桓王疑惑道:“殿下您下了朝后就将老臣带出来,还如此神神秘秘的,这是要往哪去?”
桓王咧着嘴巴大笑道:“文相公,之前的计划就搁置吧,无需如此冒险,父皇已经打算将天下传于我了!”
说罢,从马车上的匣子中,小心翼翼的取出圣旨,递给了文彦博。
文彦博疑惑的打开圣旨瞅了一眼,也是被吓了一跳。
卧槽,归德军节度使,中路元帅,节制北伐军!
这这不可能啊!
上次徐寿和英国公带兵出征之时,自己就向官家提议过,由桓王坐镇中军节制北伐军,官家当时不是没有同意吗,怎么现在突然同意了
桓王在一旁笑道:“父皇今日封我归德军节度使,并且还令我去北方节制北伐军,这还不是要将天下传给我吗!
咱们之前都多虑了,误会父皇要立鲁王为太子,现在想想,我弟弟其实挺可爱的,父皇偏爱于他也实属正常。
而且我弟弟今日在朝会之上对我也恭恭敬敬的,没有半点跋扈,这定是父皇跟他交代过,让他日后好生辅佐与我”
文彦博听了这话,突然一怔,摆手打断道:“殿下您说什么,鲁王今日去朝议了!”
没等桓王解释,文彦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对桓王急促道:“殿下,今日朝会发生了什么,你再好好跟我说一下,万不可有半分遗漏!”
等到桓王说完,文彦博紧闭双眼,在心中推算起来。
半晌,文彦博突然睁开双眼,掀开窗帘对外大喊道:“调头,回汴京!”
桓王不解,文彦博道:“殿下您糊涂啊,陛下如今身子是什么样子你也清楚,这个时候你去北方坐镇,岂不是将天下拱手让与鲁王!
到时候官家驾崩,你确定你能在北方及时赶回来吗!”
桓王听了这话,冷汗也浸湿了后背,慌乱道:“不可能的,我现在是中路元帅,节制北伐军,父皇如果不是属意于我,怎么可能将这五十万兵马交与我节制!”
文彦博冷笑道:“你确定你能节制北伐兵马吗,人家现在粮草齐备,兵员充足,你拿什么节制!”
说着,指了指外面的士卒道:“就凭你手中的圣旨和桓王府的这一百多护卫?”
桓王愣住了,对呀,自己凭什么节制人家
人家现在粮草充沛,兵员充足,而且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和北辽开战了,自己过去岂不是只能坐镇中军,当个木偶泥胎!
想到这里,桓王抓住文彦博的手,急切恳求道:“那现在本王应该怎么办,还请文相公教我!”
文彦博沉声道:“回汴梁,待在王府内不要出来,若是宫里来催促,就说上次出征身受剧毒,此时余毒未清,半路旧伤再次发作,无法前去真定府!”
计划是好的,可桓王马车刚调头走没多远,迎面就走来了数百名士卒拦在马车前。
桓王掀开门帘看了一眼,阴沉着脸道:“你们是何人,安敢拦我!”
北郊大营校尉带着数百禁军,披甲持戟,严肃道:“陛下有旨,由我等护送桓王前往真定府,待到战事结束,方可再归!”
桓王听了这话,心里大感不妙,顿时呵斥道:“你给本王让开,本王旧伤复发,须回汴京寻太医疗伤!”
那校尉咧嘴一笑,向身后挥了挥手,士卒让开一条路,一位挎着药箱的太医从中走了过来。
“不知殿下现在可否需要臣给您把脉?”
此时幽州城墙之上,北辽士卒碰到了生平见过的最为猛烈的进攻。
宋军的投石车一阵猛轰,北辽士卒还未反应过来,数千名身披重甲的宋军便沿着投石车的轰击,推着冲车和云梯就向城墙冲了过来。
为首的那员武将更是犹如不要命一般,没做任何防御姿态。
好像一心求死般,哪怕身上的铠甲被箭插成了刺猬,哪怕面前刀枪如林,他也毫无退意,顺着云梯就冲杀上了城墙。
“先登!先登!”
不知杀了多久,只见幽州城墙之上的宋军越来越多,城门也被宋军用冲车撞开。
城门大开,宋军犹如潮水般涌入了幽州城。
幽州,破!
徐寿在中军战车上看着不远处燃烧着火光的幽州城,沉吟片刻,对欧阳修道:“给朝廷发信,就说幽云以复,我军兵势正威,欲直捣黄龙,彻底灭亡北辽!”
北辽的兵马这些年都聚集在幽云四洲之地,此战后,北辽已然没了反抗余地。
而且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完颜部落应该已经开始起家了,若是让他们占了这个便宜,将北辽的版图划归于他们,那
完颜家发源于白山黑水之间,野蛮之极难以用言语描述,到时候大宋又会多一个新的敌人。
而且还有草原上的乞颜部,这一场仗让北辽元气大伤,会不会让乞颜部也开始提前扩张。
到时候,蒙古铁蹄提前百年南下,中原大地又是一场浩劫
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继续出兵,将北辽版图收归大宋。
顺便搂草打兔子,将完颜部落和草原的乞颜部落一齐灭了,那大宋最起码两百年之内可以高枕无忧。
自己也能腾出手来,辅佐舅舅将大宋现在重文轻武的习气给彻底扫除!
欧阳修听了这话怔了一下,瞥了眼徐寿疑惑道:“元帅,幽云收复后,我大宋已然有了燕山屏障,我觉得这就够了,再打下去就有些劳民伤财了。
再说了,攻打黄龙府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说了也不算啊,是不是要等朝会商量后再做决定”
这些年,为了供给北伐军,整个大宋可以说是掏光了所有的积蓄。
此时南方叛乱已起,燕国公难道不应该派兵守住燕山屏障后,回南方支援平叛吗,打黄龙府干什么?
而且皇室那边也出了问题,鲁王和桓王之间的斗争都快要摆到明面上了,他不回汴梁坐镇,还往北边打
是不是以为朝廷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所以打算养寇自重,为求自保。
还是打算携五十万大军,待汴梁皇室内乱,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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