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此时就在自己的房间,面前放着的,是一张打印出来的图片。
内容很简单,绑架虞烟,又被他拦住没能逃脱,扔到那么多警局的人面前。
就在比那天,还要早上两天的时间,银行账户里,突然多了两笔钱。
数目不低,加起来刚好一百万。
在那种行当里混了多年,孟珩只需要稍稍吩咐,便把给出这钱的人,查了出来。
得到的结果,丝毫不让他觉得意外。
听见陆庭深带着讽刺的问句,发出的笑声,更是不屑。
孟珩挑了挑眉,表情揶揄地讽刺,“您也是闲,竟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他是答应去陆氏集团,也算是妥协。
但更多的,还是看自己意愿。
陆庭深不知又说了什么,孟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就连声音,都像是裹了寒冰,冷得彻底。
“那就希望,他真能瞒得了一辈子吧。”
说完这句话,孟珩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挂断。
从陆家别苑回清水湾,会经过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黑色迈巴赫的车影,慢慢驶离空旷的街道。
虞烟靠着车窗睡着,恍惚间只感觉,好像车子停了下来。
而自己身上,被人盖了件外套。
温度暖暖的,还带着熟悉的松木香气。
睁开迷蒙的眼,陆行知刚好转身,从车里的另一边,走了下去。
虞烟手撑在椅面,坐起身,眉眼间带着疑惑。
陆行知正要关上车门,视线交汇,轻声问她,“要再睡会儿吗?还是出来走走?”
虞烟循着热闹的声音看去,才发现,车子竟然停在了,她最喜欢的蛋糕店。
刚好是草莓的季节,隔着透明橱窗,能看见各种图案和形状。
她醒了醒神,主动伸手,跟着陆行知,走下了车。
进去后,有店员热情地招呼。
陆行知像是熟门熟路,径自走到新品蛋糕区域,让虞烟自己选。
而他,只负责买单,和提着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
直到走出店里,才对着虞烟解释,“晚上你没怎么吃饭,一会儿回去再吃点。”
虞烟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只有漠然。
要换作是多年前,或许面对这样的讨好,自己还会有所松动。
但现在……
她身体往陆行知那边靠,主动挽起手臂,甜甜地说了声,“谢谢行哥。”
那个瞬间,陆行知不由得都有些恍然。
车子停到清水湾楼下,推门前,虞烟手机微信的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同时亮着,她低头看去,是上午加的医学院同学,发来一张照片。
内容会是什么,已经能够想象。
虞烟心跳加速,对于真相的探究欲,已然达到顶峰。
但她更加知道,陆行知还在自己身边。
所以摁灭屏幕,打算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门下车。
刚才声音突兀,陆行知不由得疑惑,直接问道,“不回过去吗?”
这部手机,包括号码,都是他亲自给虞烟挑的。
微信里,除了自己,应该就没有其他人才对。
所以听见声响,陆行知皱了皱眉,一下警觉起来。
虞烟喉咙哽了哽,随口答道,“学校发的群通知,晚点回也行的。”
进了房间,她拿起要换的睡衣,慢慢走进浴室。
门关上,确认陆行知不在,虞烟才敢掏出手机,点开对话框。
两支手指落在屏幕上,把图片放大后,仔仔细细查看。
检测结果显示,根据她提供的安神药样本,确实是添加了过量的安眠成分。
后面还有一段话,劝她和家人说,不要再吃这个药了。
因为剂量太重,会导致精神不济之外,更严重的,还可能记忆缺失。
虞烟握着手机,力道不断加紧。
边沿陷进掌心,抠出发红的印记。
但她感觉不到痛,望向镜子里的人,眼里只有无尽的恨。
原本还存着点念想,以为陆行知对自己,或许有半分真心在。
但除了利用自己的残缺,方便更好掌控之外,就再没有其他。
虞烟手使劲按着胸口,努力平复情绪后,把对话框记录删除。
第二天,她上午没课,和陆行知去见了约好的婚礼策划。
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处艺术馆,建筑造型独特。
这家店,主打的是私人订制,每款婚纱,都是根据客人要求指定,独一无二。
关于所谓的婚礼,虞烟并没有任何想法。
只是把记忆中,曾经对着陆行知说过的幻想,重复一遍。
想要抹胸的款式,有长长的拖尾和头纱。
最好是在海岛,因为那是她从前最想要去的地方。
策划师认真记录下来,又给虞烟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婚纱,让她试穿。
标准尺码,和虞烟身形差不多。
只是腰部,还需要再收紧一些。
她穿着改好的婚纱出来,瞬间吸引众人的目光。
虞烟没化妆,白皙的脸上很是素淡。
但精致的五官,加上完美的身形,不由得让人连连赞叹。
陆行知原本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手拿了本财经杂志翻看。
听见动静,循着视线望过去,就再没能移开目光。
他起身,迈着修长的双腿,往虞烟走去。
在场的人极有眼色,纷纷自觉地退了出去。
陆行知站到虞烟身后,看着镜子里,两人依靠着的模样。
手绕过虞烟的腰,从后面环抱住了她。
下巴抵着肩膀,嗓音带了点哑,说道,“好看是好看,但是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说话间,大手抬起来,摸上虞烟的脖颈。
指腹缓缓擦过,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来。
陆行知故意噢了声,装作恍然地轻笑,“差了这个。”
他俯下身,薄唇凑到虞烟耳边,喷洒出的气息,带着温热的蛊惑。
“烟烟,你喜欢什么样的项链?或者其他的东西,不管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虞烟低下头,抿着唇,没有马上回答。
陆行知看着镜子里,脸颊绯红的人,心情更是愉悦。
“不急,以后想到了,告诉我就是。”
试完婚纱,她便被送回了学校。
下车后,虞烟挎着单肩包,小跑着往校园里赶。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但虞烟丝毫不察,只是加快脚步,没有回头。
司机见状,主动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伞,准备给她送过去。
陆行知抬了抬手,接过黑色的伞柄,“我去吧。”
他撑着伞,朝着虞烟的方向,快步追上。
到了法学院的大楼,屋檐下,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
男的戴框架眼镜,背了个双肩包,手里拿着个空掉的小瓶子。
而那个女的,就是刚才行色匆匆,说害怕上课迟到的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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