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妙跟在林清禾身旁,笑着对太子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我不是悬壶,我师叔才是。”
“你才是悬壶?”太子惊呼。
林清禾点头:“殿下里面说。”
林清禾不仅是悬壶,她还是个小女郎,太子有些恍惚,她真是颠覆了他对女郎的认知。
得知她的名字,太子道:“原来你是侯府刚认回来的嫡女啊,刚好一起进宫参宴。”
侯府得这么个有能耐的女儿,地位得上涨了,太子心想。
林清禾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已跟侯府断绝关系。”
太子吃惊,想到一些传闻,他笑道:“宋侯爷真是有眼无珠,既然如此,孤再次邀请你,以悬壶身份进宫参宴可好?”
林清禾点头:“依殿下所言。”
太子离开后,林清禾去侯府,身上带了刚写的断绝书。
见林清禾来府,王管家急忙去禀告侯爷。
宋德得意一笑:“还是忍不住找回来了,看来她也舍不得放弃进宫面圣的机会。”
李氏也来到正堂,闻言冷哼:“这次她回来可得好好立立规矩。”
话音落下,林清禾进入正堂。
“你来干什么?”李氏讥讽,“你不是说不屑当侯府的养女,也不要嫡女的位置,怎么,又后悔了?”
林清禾我行我素,不主动亲近她的作风,李氏受够了,她决定要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这天下孩儿哪儿有不听父母话的,偏偏林清禾就是,李氏想起来就心堵的慌。
“后悔个屁。”林清禾冷笑。
堂堂千金怎么能说如此粗鄙的话,果真是乡野女郎!
李氏眼底闪过嫌弃。
芍药尽收眼底,忍不住想呕,她忍不了,直接发疯。
“侯夫人你什么意思,儿不嫌母丑,你这做母亲的还目露嫌弃,你真的太荒谬了。
你就不配做母亲!
也是,没将女儿养在身边,接回来也冷眼相对,有眼无珠对养女百依百顺,你真贱啊!”
芍药怒吼,声音响彻整个侯府。
发生了什么!
侯府下人们都纷纷赶去正堂,李白微此时走进来,眸中带泪看着林清禾:“姐姐,你就是这么看娘的么。”
一个婢女也敢教训她,什么资格啊!李氏气的发抖,有些站不稳想晕。
宋德呵斥:“还不好好管教你的婢女,看看将你娘都气成什么样了!”
“那是你娘,不是我的。”林清禾瞥了眼宋白微,又看向宋德,“芍药不是我的婢女,她是我的家人。”
一个婢女是她的家人。
那他们算什么?
宋德的脸黑了!
此女太狂妄,太目中无人了!
林清禾掏出一张纸,啪的拍在桌面上。
“断绝书,签了吧。”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林清禾与侯府无任何瓜葛,断绝亲缘关系。
“侯爷与侯夫人于我只有生恩,无养恩,此前我出手救了老夫人,恩情已还,我们互不相欠,好聚好散。”
林清禾一字一句道,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清禾要与侯府彻底断绝关系?
她真的不屑嫡女的位置?
匪夷所思!
侯府正堂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视线死死盯着身着青衣,满脸淡定的女郎身上。
下人们被这股压抑的气氛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宋德瞪着她:“你说什么?”
林清禾与他对视:“我说签了断绝书,要断就断个干净。”
说完她又戏谑的扫视他与李氏:“怎么,你们不会是舍不得吧?”
李白微的心瞬间提起,她走上前看着林清禾:“姐姐,是不是我的存在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林清禾看了她眼,笑了:“你是什么东西能入我的眼?别太自恋。”
“就是!你以为我家小姐跟你一样,心思就那么点儿呢。”李白微噗嗤笑出声,伸手比画果子那么大小的圈。
李白微红了眼。
“签就签!”宋德气的拿起笔,快速签完。
李氏僵着脸签完。
“摁手印。”林清禾递上一盒红印。
宋德恼羞成怒:“你还怕我赖账不成!”
林清禾不置可否。
行!
好的很!
签了她就一孤女,有什么资本在这京城活下去,宋德气笑了,食指大力在名字上留下手印。
林清禾满意不已,看向李氏。
李氏被她这态度气的想呕血,快速摁下手印。
林清禾收起断绝书:“一式二份,我这份就收起来了,告辞。”
在林清禾出侯府时,崔嬷嬷匆匆赶来,她喊道:“大小姐。”
林清禾看向她,停下脚步:“叫我清禾便成。”
“清禾小姐,老夫人神志越来越不清了,为你做不了主。”崔嬷嬷泪涟涟,心疼的看着她,“您受委屈了。”
还真没什么委屈的。
人得了谁的好,因果就存在了,都是要还的。
她还庆幸与宋德李氏的因果不深,很快就彻底斩断了亲缘线。
林清禾摇头:“嬷嬷回去吧。”
崔嬷嬷欸了声,抬手快速掖眼角,又极快兜里掏出一个小包袱塞到她怀里:“这些是老奴的一点心意,清禾小姐自立门户,处处都要钱,就当是老奴为老夫人做点让她心安的事。
老奴祝愿清禾小姐一生顺遂。”
她说完匆匆转身就走。
林清禾低头,包袱里有几个金首饰,一张百两银子。
应该是崔嬷嬷大半积攒了。
林清禾叹口气:“芍药去告知崔嬷嬷一句话,若是老夫人故去,她可来投奔我。”
芍药讶然,随即道是,主子向来这样,不愿欠人情,欠了都会想方设法还回去。
崔嬷嬷回到老夫人屋中,转身就看见芍药,她吓一跳,听完芍药的话后,她忍不住掉眼泪:“多谢清禾小姐挂念,我知道了。”
林清禾的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宋老夫人,命不久矣。
翌日,朝中百官携女眷进宫。
经过昨日的事,侯府一家面色都有些差,不过想到能带宋白微进宫露面找机遇又有些期待。
“好堵啊。”宋白微看着水泄不通的马车队有些心累。
侯府地位不高,排在了后头。
隔壁宽阔宫道突然出现一辆马车,畅通无阻,很快消失在她视线里。
宋白微羡慕道:“里面坐着的人是谁啊,竟然独自走一道。”
宋德顺势看去,有些酸:“那个王爷吧,那条道丞相都没资格走。”
宋白微抿唇,心生向往,想到林清禾连进宫资格都没有,心情又好了起来。
“小姐,进宫了!”芍药揭开一点点帘子,看到对面长长的车队,她讶了声,“还好我们不走对面那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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