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薨逝的消息一经传出,苏凝芷便立刻前往三皇子府。
没有寒暄,她直接开门见山:“沈姨娘在哪?”
苏锦月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慢条斯理道:“妹妹放心,我马上让人把沈姨娘送到靖王府里!”
“不必!”苏凝芷打断她,语气冰冷,“我只要你放人!”
苏锦月眉梢轻挑,故作不解:“沈姨娘跟父亲不是和离了吗?你不把她送到靖王府,难不成还想将她藏起来?”
“这与姐姐无关!”苏凝芷眼神如刀,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姐姐只需按照承诺,将沈姨娘放了即可!否则,我能毒杀太子,也能毒杀你!”
苏锦月脸色骤变,笑容僵在脸上。
苏凝芷并非虚张声势,太子之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来人,把沈姨娘带过来。”
不多时,沈姨娘便被带到苏凝芷面前。
看到她安然无恙,苏凝芷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她向苏锦月略一颔首,便带着沈姨娘转身离去。
苏锦月望着她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她立刻唤来心腹婢女:“跟上去,务必查清她们去了哪里!”
婢女领命,悄悄尾随在苏凝芷的马车后面。
然而,这一切都被暗处的破浪尽收眼底。
他悄无声息地跟在婢女身后,伺机而动。
婢女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路跟着苏凝芷的马车朝城南方向而去。
破浪瞅准时机,转动手腕,一颗石子精准地击中婢女前方马车的车轮。
“咔嚓”一声,车轴断裂,马车顿时侧翻在地,挡住了去路。
婢女大惊失色,连忙下车查看,却早已不见苏凝芷的踪影。
她心知坏了事,只得灰头土脸地返回府中。
苏锦月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个废物!”
婢女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头求饶。
苏锦月强压怒火,心中暗忖:苏凝芷,你以为你能藏得住吗?我早晚会找到沈姨娘的!
她深知沈姨娘是苏凝芷的唯一软肋,只有找到她,才能逼迫苏凝芷为她所用!
京城南边,一座幽静的宅邸被苏凝芷精心布置成临时的避风港。
精致的庭院,舒适的房间,一应俱全的日常用品,无不体现着苏凝芷的用心。
她握着沈姨娘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姨娘,你暂且在此安居,待风波平息,女儿定会接您离开京城。”
沈姨娘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背,眼眶微红:“芷儿,你也要万事小心,莫要为了姨娘涉险。”
“姨娘放心,女儿自有分寸!”苏凝芷忽然想起被残害而死的四个小郡主,忍不住问,“姨娘,您可识得精通童子蛊的月族人?”
沈姨娘的神色骤变,一丝恐惧在她眼中闪过。
“童子蛊,那是极其歹毒的禁术,月国皇室很早就明令禁止,只有极少数人为了增强蛊术私下修炼。我所知的,只有一人会此蛊术。”
“谁?”苏凝芷急切地追问。
沈姨娘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那个名字:“宥源,他曾是我的未婚夫。当年,父王看中他的蛊术天赋,将我许配给他。可我渐渐发现,他心术不正,痴迷于炼制阴毒的童子蛊,便苦求父王解除了婚约。”
“姨娘可知他现在何处?”
沈姨娘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大姜攻破月国那年,他背叛了月族,将城防图献给了镇国公,致使月国沦陷,是月国不折不扣的罪人!月国破后,他便销声匿迹了。想来是被镇国公藏匿起来了吧。”
苏凝芷心想,镇国公连老靖王的功劳都敢抢夺,又怎会让世人知道攻下月国是他与月族罪人勾结的结果?
这宥源……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看来,害死四位小郡主的,另有其人。
不管这人是谁,大姜都容不得如此阴狠歹毒之人!
苏凝芷刚一踏入靖王府,谢淮安便疾步迎了上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王妃去哪了?再不回来,本王就要让人出去寻了。”
他眼中的关切让苏凝芷心头一凛。
近来谢淮安待她着实过分殷勤,稍长时间不见便寻她,这让她感到不安。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若是自己真带着沈姨娘离开,恐怕还没出城门就会被他抓回来。
“臣妾去探望嫡姐了,多聊了几句。”苏凝芷语气淡淡,不动声色地试探,“怎么,王爷连臣妾出去多久都要限制?”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谢淮安拉着她的手,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竟有几分缱绻多情,“近来北国和大姜关系紧张,恐有北国奸细混迹京城,本王担心王妃安危。”
苏凝芷眉心一跳:“北国?他们又有什么动作了?”
谢淮安神色凝重:“他们近日屡屡进犯大姜边境,短短数日已攻下七座城池,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如今正紧急商议对策。”
“七座城池?”苏凝芷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怎么会这样?梁王已死,北国怎会如此猖獗?”
上一世北国也曾进犯,但那是因为有梁王里应外合,再加上裴将军的消极怠战的结果。
如今这二人皆已不在人世,北国不应有如此实力才对。
谢淮安的眉宇间也笼罩着一层疑惑:“本王也百思不得其解。总之,王妃近日尽量不要出府,若真有要事外出,务必带上府中侍卫,切不可单独行动,以免落入北国奸细之手。”
苏凝芷点了点头:“臣妾谨记王爷嘱咐。”
她心中隐隐不安,这突如其来的战事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北国铁骑势如破竹,连下七城,战报如雪片般飞至京城,压得监国二皇子江凌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他才刚监国,就遇到北国进犯这等难题。
朝堂之上,大臣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一位老臣颤巍巍地出列,拱手道:“殿下,如今大姜各地闹饥荒,国库空虚,而北固兵强马壮,若硬碰硬,恐非良策。不如……不如与北国和亲,结为盟好,以保大姜江山社稷。”
江凌心乱如麻,老臣的话如一根救命稻草,他仿佛抓住了希望,连忙道:“言之有理!那就将二公主嫁于北国国君,以示我大姜诚意。”
消息传到二公主耳中,她主动去见江凌,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屑:“皇兄糊涂了不成?父皇在世时,早已将我许配给南玺国的三皇子。南玺国富庶繁华,若我嫁过去,定能为大姜带来诸多益处。让我去北国和亲,岂不是因小失大?”
江凌这才想起这桩婚事,顿时懊恼地拍了拍额头,焦急地在殿内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大姜待嫁的公主,只有你一人了。”
二公主嫣然一笑:“皇兄莫急,莫非忘了,大姜还有一位平乐郡主?靖王府这些年受了皇室诸多恩惠,也该为大姜尽一份绵薄之力了。”
江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说的对,让平乐郡主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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