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清把她的药,偷偷换成了糖果。
怎么可能?
她明明上次去医院,亲自拿的。
陆依兰说道,“你别忘了,许南征也在那个医院,换药还不容易。”
苏芷溪没有生气,心情难以言喻,像一块湿棉花,堵在胸口,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依兰把钥匙扣还给她。
“陆宴清现在正在大海里捞针,找这个东西,谁劝都不听,你去劝劝他吧,只有你能说动他。”
苏芷溪点头,这么晚,且不说海水湿冷,海边天气说变就变,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没有多等,连忙跟上陆依兰。
岸边,围了很多人。
谢泽礼和蒋竹没有离开,周允坐上其他船,去找陆宴清。
雨停了,海面起了风。
远处的灯光,像发亮的漂浮生物,沉沉浮浮飘荡在水面。
苏芷溪不由握紧拳头,一脸担忧。
海面信号不好,陆依兰用对讲机,命令周允,立刻把陆宴清带回来。
苏芷溪听见周允的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夹杂着风声、杂音。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抢过来,大声说道:“周允,我是苏芷溪,陆宴清那边什么情况?”
“苏小姐,我……我没,看到……”
风声盖过了那边的声音,苏芷溪再喊不到人。
岸上的人,个个心急如焚。
谢泽礼说去看看,被蒋竹拦住,“葫芦娃救爷爷吗,一个个往里送。”
陆依兰抿紧嘴唇,目光紧锁那片漆黑的海面。
半个小时后,对讲机那边传来声音。
“芷溪,是我。”陆宴清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
苏芷溪松了口气,眼眶微红。
抓着对讲机,“陆宴清,你是不是疯了,你害的大家全都在担心你。”
那边,陆宴清刚刚脱去沉重的潜水服,躺在甲板上,大口喘气。
望着璀璨星河,听着她焦急的声音,露出雪白的牙齿。
笑着问道:“你呢?”
“你是不是也很担心我,怕我死了。”
苏芷溪僵在原地。
听到他安全,陆依兰和周围的人,都去了另外一边等候。
风在耳边呼啸。
此刻,苏芷溪没有办法,说不出违心话。
她不仅担心,而是担心的快死了。
如果他真的出事,她要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开口。
陆宴清声音传来,“芷溪,虽然我说过,以后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可我后悔了,我根本就做不到,一秒钟不见你,我就心乱如麻。”
“一想到,不能见你,心如刀割。”
“芷溪,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想请你,给我个机会,至少让我重新证明,我还是以前的陆宴清,对你的爱从来就没有变过。”
“好吗?芷溪,我们忘记从前的一切,重新开始好吗?”
苏芷溪捂着胸口,脸颊上一片冰凉。
陆宴清潮湿的呼吸声再次传来,“你不用答应,但我求你,别推开我。”
嘴唇不停的颤抖,就在她即将按下按键,准备说话之际。
只听海面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不好了。”船撞在一起,有人落水了。
苏芷溪立刻跑过去,拨开人群。
对上陆依兰湿热惊恐的眼睛。
陆氏集团总裁坠海受伤,现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消息满天飞。
陆氏集团的股票一夜之间跌出历史最低。
陆志昌听到陆宴清的消息后,直接晕倒。
陆家曾经的大树和现在的掌权人,纷纷倒下。
公司一团乱麻。
临危之际,董事会任命陆西洲为集团代理总裁。
陆西洲不愿意,说况且陆氏集团是他哥的,他没有任何经验,难当大任。
董事们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帮忙,况且大家都知道他和陆家的关系。
代理陆宴清的职务,理所应当。
陆西洲上任后,公司才算稳住。
陆宴清昏迷不醒,周允和他在同一条船,有些轻伤。
现在已经能下地。
陆依兰去看望陆宴清,发现苏芷溪和他都在。
那晚上岸后,周允已经把事情经过说了。
他们的船快靠岸时,忽然不知道哪里开出一艘船,说是故障失灵,直接撞上他们的船。
陆依兰第一时间找人核实了。
确实是故障船。
当时天气晚,陆宴清让所有的船只,下海和他去找东西。
由于没有及时检查,返程时突然失控。
苏芷溪望着病床上的人,微弱的光线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静谧的空气中。
陆宴清安静躺在病床上,阖上眼睛,面容苍白而安详,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微弱,氧气面罩轻轻覆盖在他的口鼻之上,只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颚线。
点滴瓶中的药水沿着透明的管子,一滴一滴,缓慢而坚定地输入他的体内。
苏芷溪鼻子一酸,后悔不已。
发现他遗落的钥匙扣,就应该联系他的。
不该因为自己的别扭,弄成这样。
扭头,抹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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