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枝枝异常紧张,如果她还是让季寻哥哥死掉了的话,这会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她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了,连一个人类都拯救不了。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手指有微弱的气流拂过,让小姑娘原本沉入谷底的心又一下飞了上来!
还活着,还有救!
或许是她发现得及时,事情还没有到达最无法挽回的地步。
只是叫救护车的话,肯定来不及了,这种濒死的状态交给医院也有抢救失效的风险。
所以,枝枝的第一想法就是动用超自然的力量!
而作为一个拥有人类身体、动不动就受伤的天使,枝枝在她所有拥有的技能里,治愈术是用得最多,也最为熟练的。
这也让她信心大增,有种专业对口的庆幸。
枝枝当即就抬起季寻那被割了手腕的手,一丝丝柔和的荧荧微光钻入伤口,钻入青年温度过低的身体,一点点开始修复。
等季寻哥哥醒过来后,她可一定要抱怨几句……小姑娘忍受着大脑剧烈的痛感,治愈术需要持续输出力量,治疗一个濒死状态的人类,需要的时间并不短。
滴答滴答……嫣红的血液从枝枝的鼻孔里流出,紧接着是眼睛,血液不停往外冒出,在她白嫩的脸蛋上留下血痕,而后是耳朵、嘴巴……
这是因过度使用力量给身体带来的损伤,但小姑娘似乎毫无察觉般,向外输出的力量没有减少半分。
天边,漫长的黑夜即将褪去,黎明终于来临。
天亮了。
洗浴室内,躺在浴缸中的青年脸色不再苍白,恢复了代表健康的红润气色,但一旁的枝枝看上去就没那么好了。
她的脸色灰白,像一具尸体趴在地上,这两人的情况跟互相交换了一样。
团团赶到现场时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一觉起来它整个鸟都不好了!
“呆枝!”
任凭团团怎么喊,地上的人儿都没反应。
坏了坏了坏了……小胖鸟慌的一匹,以它的眼光,一下就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要知道呆枝的身体可是实打实的普通人类小孩的水平!
平常她可以用力量保护自己,团团还是比较放心的。
可一旦力量用尽了,那就另说了……
也就是说,枝枝如果没有多余的力量保护自己的话,她是真的会死的!
“大白痴!”团团骂骂咧咧,真是搞不懂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一个人类而已,至于这么拼命么?
知不知道她身上还背负着本仙鸟的命运?
它只是一只鸟,发生这种情况实在是无能为力,忽然脑瓜子灵机一动,呆枝说过,西西娅会通过它投来注视。
于是在洗浴室里飞来飞去,试探着呼唤:
“西西娅?你能看见吧?快想想办法救你的蠢崽啊!”
不过一两秒的间隔,洗浴室内刮起了微风,挂在墙上的毛巾被吹得摆动,浴缸里的水也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浪。
团团的呼唤似乎得到了回应。
虚空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幻的时钟,躺在地上的枝枝被无形的力量托起,飞向了那神秘的时钟,与其合而为一。
钟表上的指针开始逆时针转动,随着逆转的时间越多,枝枝原本如死灰般的面色迅速变得红润,脸上沾染的大片血迹也相继逆流,回到了身体里。
任何人看到这副场景,都会惊呼神迹降临吧!
彻底恢复状态的枝枝睁开了眼睛,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死尸样,她一眼便瞧见团团一副呆愣的样子,笑着打了个招呼:“团团!”
她点了点jiojio,惊异地发现自己飘在空中:“哇,枝枝飞起来了耶!”
团团没有第一时间回应,鸟嘴就没闭拢,它看见那轮巨大的时钟正迅速缩小,化作一个简易的符号,融进了小姑娘的身体里。
它两只小眼睛瞪的溜圆,直呼666,大佬牛批大气,这特么是直接打赏了一个免死金牌啊!
而枝枝也被安全放了下来,她感受到熟悉的力量,顿时恍然大悟:“是妈妈!”
异象消失,洗浴室里也恢复了平静,枝枝转头望向躺在浴缸里的季寻,走过去查看了一下。
“嗯……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呆枝,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团团飞过来,真的气成了一个团子,“为了这样一个人类,你不要命啦?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大冤种!大白痴!!”
枝枝低着头,努了努嘴,嗫喏着说:“对不起嘛,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团团更加生气了,它决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破孩:“笨蛋,呆瓜!这人类是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的事?让你又给他抵消厄运又给他保性命的,就差给他喂口饭了!”
天使也不是这么做慈善的啊!
“你要是出事了,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不知道后果?!”
团团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吓得枝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当鸵鸟。
哗啦啦,浴缸那边传来响动,青年的身形已然坐起,枝枝和团团的目光被同时吸引了过去。
小姑娘逃跑似的走到季寻身边,着急询问道:“季寻哥哥,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一旁的团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眼睛怒视着季寻,像个一戳就炸的气球。
季寻抬起头,他躺在冰冷的水中,浑身湿漉漉的,幽黑的眼中闪着破碎的光,声音有着如瓷器般的易碎感:
“是真的吗?为了救我,你……”
枝枝脸色一僵,瞥了眼一旁的团团,干笑两声:“你都听到啦?”
刚才团团叫得那么大声,本来就已经恢复随时会醒过来的季寻,听不到才奇怪呢!
季寻点了点头。
这下团团也不装了,它窜到季寻跟前,骂骂咧咧道:“感恩戴德吧愚蠢的人类,我家呆枝为了你差点没命了!你应该立刻现在马上实行报恩的责任,不然你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气死鸟了!它罩的小破孩怎么可以受此等委屈!
季寻没回话,他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很混乱,紧紧注视着枝枝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似乎想要看透这个孩子: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就像这只鸟说的那样,我并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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