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月带着她的侦察七连挪到了树林的最边缘,简单地布防了一下,安了几个战斗小队就迅速带队猫在了地势更低的一块地方,静待其变。
秦关月深吸了一口气,闻到自己脸上没干透的迷彩的味道。
每个人脸上都涂着浓重的迷彩,不仔细辨认都看不出是谁。
师侦营配套了无线电耳机,总算是让秦关月他们告别了下命令全靠喊的时候。
树林外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风中摇曳着的树和满地的高草丛。
这一趴就是一上午,几个战斗小队轮流值班放风。
秦关月的雷达里也干干净净的,安静得不能再安静。按理来讲这属于战场交锋边缘了,不应该一直这么和和气气的才对。
无线电里传来其他几个连队零星的人员战损。
不说是在演习,她还以为就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伪装训练呢。
“这是准备跟我们打什么?这一直没动静,是在准备偷袭?”史今有点疑惑,正抱着枪蹲在地上,另外一只手捏着望远镜对着外边扫着。
秦关月倒是看起来很自信,“等着呗,见招拆招。就算是直接干起来也不怕,咱师侦营的兵又不是吃素的。”
说完她环顾了一圈周围警戒着的兵,满意地点点头。
秦关月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危机感,心脏急剧地跳动起来。在这阵莫名的危机下,她迅速闪身躲了一下。
枪声突然响了。一梭子落空在刚才她站立的位置。
根本不需要人提醒,士兵们立马抓着枪从地上翻身而起,开始反击。史今从树后把枪口探出去,把一个敌人打冒了白烟。
树林里绕着一层白烟,把林子里的身影也晕得影影绰绰的。
在这阵密集而连续的枪声里,秦关月眯着眼睛把着枪,没动。
几个士兵的顺着敌人撤退的方向追过去,很快也不见了踪影。
枪声消停下去,秦关月这边阵亡了两个倒霉蛋,此时正缩在角落里装死人,在秦关月温柔的凝视下浑身发冷。
秦关月走过去拍了拍那两个兵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多大个事啊,大不了回去多练练。连长给你们报仇去。”
马小帅从树林里窜出来了,他有点咬牙切齿地大声喊,“报告。敌人活的背着死的,走了,尸体没留下来。”
甘小宁瞬间警觉地抬起头盯着马小帅。
“…所以没查出来是哪个部队的。”马小帅低着头,有点懊恼自己动作太慢了,让敌人撤退了。
秦关月眉毛一抬,眼里闪着些玩味,“那好啊。有血性才有挑战性,我喜欢。”
秦关月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枪,“我倒是想看看,这支部队比起他们来怎么样。”
史今走到她身边,也有点复杂,“这个作风和打法……”
“应该不是他们。”
夜晚的树林里潜藏着不少岗哨,秦关月和士兵们一起在夜里警戒着,史今趴在她旁边,“情况怎么样了?”
“距离一百米,还没交火。”
“能行吗?”
“看看,反正还有备选方案,他们总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吧。”秦关月看了眼雷达。
马小帅打头在最前面,他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立马手伸到身后给他们比了个手势。
甘小宁仔细地记着这处敌营的布防。
一个巡逻的士兵从面前走过去了,马小帅这才往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全。
夜间的山风呼呼地吹,帐篷帘被吹起一角,高高地飘起来。
马小帅随意一瞥,看见帐篷里一名上尉,他犹豫了一下。
另一边,巡逻兵的身子已经从帐篷那边露出了半个。
马小帅抿了抿嘴,只思考了半秒,做了个手势给身后的队友。他上前一步,自己起身抬起枪口,就着被风吹开的帘对着里面就是一枪。
远处响起一阵隐约的枪声。
“各战斗小组注意警戒,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是。”
这枪声连续了一小会很快就消停下去了。
看样子是敌人及时止损了,没追上来。
“马小帅。”
“到。”那边的声音呼吸有点急促。
“按我说的做。”
“收到,连副。”
后半夜不断传来断断续续枪声,又是机枪的声音。马小帅带着那支战斗小队不断在营地周围骚扰敌人,时不时地从树林里出来放两声黑枪,在敌人朝这边开枪之前,又迅速退了回去。
埋伏着的兵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刻警惕着可能发生的敌情。
秦关月看着蠢蠢欲动已经朝着这边靠过来的敌人,拍了拍旁边的史今。史今瞬间明白了那眼神的意思——“来活了”。
史今往树后挪了挪,架好枪。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的声音就在频道里响起,“各单位注意,先不要开火,等我命令。”
杂乱的脚步声和枪声很快就渐渐清晰了,这是追兵到了。
秦关月看着雷达里呈收拢态势的敌军,弯了弯嘴角,等他们踏埋伏圈的那一刻,一个士兵踩到了埋在地上的诡雷,身上立马就冒出了白烟。
秦关月的命令也同时下了,话音被更吵的枪声压过去了。
久候多时的战斗小组从不同方位包抄过来,力求全歼。
秦关月靠在树后面看着,看到雷达里的红点一闪而过,她几乎没瞄准就对着那道黑影开了一枪。
那道黑影开枪的速度没她快,身上顿时冒起了白烟。
被她干掉的士兵明显很沮丧,取了头盔往地上一扔,自己就往地上一躺,尽职尽业的演尸体。
这场混战很快就结束了,除了放跑的几个漏网之鱼,已经成为“尸体”的兵被师侦营的兵带到一个地方去。
“哎,兄弟,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啊?”
“……”师侦营的士兵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并不搭理这个话多的“尸体”。
“造化弄人啊,我老白真是命运多舛。”
路过的秦关月和史今的脚步突然齐齐地一顿,两双眼睛直直地落在那个正在抱怨的“尸体”身上。
他讪讪地一笑,闭嘴装哑巴了。
秦关月迅速上前一步,领着他的衣服把他拽起来,“你抬头。”
他愣愣地抬起头,和秦关月的眼睛对上了。
“连副??”
他喃喃自语,眼神有些迷茫,语气里带着极度的不自信,“难道我在做梦?”
他迅速对着自己的脸来了一下,“哎呦,这还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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