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变成了那个胆小懦弱怕事的许三多,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动弹。
许三多捂着眼睛像是在梦呓,“是做梦……睡一觉,啥事都好了。”
两人也看到了角落里的许三多,一个眼里全是鄙视,一个是恨铁不成钢。
一看许三多那窝囊样,秦关月感觉自己气得心肝疼,“许三多!还缩在地上干什么,快起来!”
许三多像是在催眠自己,“快睡着,快睡着。”
终于三个人的目光都变成了蔑视。
秦关月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当然更多是痛得,她磕磕巴巴地冲着许三多发火,“许三多,你让我很失望。你还是没变,是我白费功夫在你这块木头上……你你你活该就该滚蛋!我把希望全押在你身上了啊,许三多!你这么不争气啊……”
史今生硬地插在她和许三多之间,挡住她的视线,“行了,先别提那么多,剩下的我来解决。你先去医务室。”
秦关月一下子泄气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对史今说,“我右边口袋里的东西,摸几个出来。”
史今有点疑惑,还是跟着她说的做了,掏出颗大白兔奶糖。
这时候秦关月哑着声音说,“来点?消消火。”
史今叹了口气,剥了一颗塞在她嘴里。在秦关月的眼神示意下,他自己留了一颗,给伍六一丢过去一颗。
伍六一愣愣地接过来,看着手里的玩意儿,脸色有点精彩。他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我一大老爷们给我这东西?”
史今又转头对着伍六一说,“伍六一,你陪她去医务室。”
伍六一板着脸拽着她的右胳膊,扯着她往外走,力道很轻。
秦关月看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她相信留在这里的史今,于是顺着伍六一的力道跟着他走了。
史今蹲下身子看着闭着眼睛的许三多,难掩不住的失望。他苦笑着,“你这是逃避现实,这多大个事啊?我也很失望,许三多。你让我觉得我付出那么多努力全是白搭。”
许三多终于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放下了。
车场的路面干净整洁得反光,在路灯的照耀下跟一面镜子似的。一个复杂的连副和一个生气的班副并肩在路上走。
两人都不说话,秦关月把伤着的手揣进兜里,尽量显得放松。她心里确实有种奇异的轻松。
伍六一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的手看,秦关月在他偷摸着打量自己的不知道第几次以后,一脸坦荡荡地把手递过去给他看。
伍六一也坦荡地盯着她淤青又肿胀的手,有点心疼,有点生气,有点不忍心看,“你说你为这事值得吗?他就像一扶不上墙的烂泥。”
秦关月痛得声音都闷闷的,叫伍六一听出了点委屈的错觉,“你都知道就别跟这混蛋玩意儿置气。”
“反正我现在挺轻松的。”秦关月耸了耸肩,疼得说话有点打颤,“这事总得有个人得受着,我很高兴这个人是我。”
伍六一被她这番言论呛到了。
可能是她看着太惨兮兮了,伍六一不忍心。他像在心里说服了自己,“你这,好,是我多余问你了……轻松也好啊,你觉得轻松了就成。”
伍六一看着她痛得变得差劲的脸色,心里直犯嘀咕,“可是我这心里边,怎么觉得不爽呢。”
秦关月反问他,“为谁?许三多?我?班长?”
伍六一被问住了,他索性不回答,“很痛吧?”
秦关月笑一下,“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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