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人的位置就在最前面,就算玥瑶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能。

    她只能含笑回头看了一眼,算是化解了这轻微的尴尬。

    只是这一次,屠晚和玥瑶定下赌大天九后,玥瑶转头邀请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时,却遭到了——

    拒绝。

    “美人最可怕。”百里东君摇着扇子,“我和鼎之不擅赌的,绝不可能赢过屠二爷,何必自取其辱?”

    若拼运气,他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可现在显然不是,这两人要比千术,他才不愿和云哥掺和进去,不如在下面看戏。

    他这般说了,叶鼎之自然也顺着他来说,“我亦不擅长,便不上来献丑了。”

    东君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从来不会否决东君的决定。

    东君想上去玩一把,他就陪他,若是东君不愿去,那叶鼎之当然也不肯去了。

    “好好好。”屠晚“哈哈”大笑道,“这赌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沾染上,轻则穷困潦倒,重则家破人亡,不会最好!”

    玥瑶无法,只能转身和屠晚比试。

    但没有了叶鼎之和百里东君在,戏剧性便弱了许多。

    屠晚为了显摆,开了“双地,孖梅”这副牌。

    虽算不得最好,但也算很不错了。

    玥瑶兴趣寡淡的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孖人、至尊宝!”

    至尊宝一出,高台上的屠大爷就惊讶的起了身,屠晚也在看见牌的瞬间回头破口大骂,“屠早!”

    屠大爷尴尬的笑了笑,解释给一旁的柳月公子听,“无人能在屠晚做的牌下面配出至尊宝,这位姑娘出了千。”

    瞧着灵素不解,屠大爷又笑了笑,“虽然千金台不许出千,但是被抓到了才叫出千,没被抓到的就是实力,这种实力,千金台承认。”

    既是实力,玥瑶就顺利通过了初试。

    她从高台上跳下,就先看向了百里东君,好像希望能与他搭上话。

    只是百里东君头也不抬,用扇子点着叶鼎之的那个羊腿,“鼎之,你的羊腿好像要糊了。”

    一眼都不曾看向她,这让玥瑶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中,最后只能悻悻然的走开。

    直她出门前的一瞬,百里东君才瞟了她一眼,最后才沉默的给热水袋换了热水。

    倒不是说他白眼狼,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冒险。

    他给自己和玥瑶划了个清楚的界限。

    六个时辰实在太久了。

    就算他如今变化良多,可靠在软乎乎的被褥之上,百里东君还是没控制住身体的本能,慢慢就合上双眼。

    叶鼎之看他睡得正香,也不想出声打扰他,最多再隔一个时辰的节点才会去推一推他。

    许是因着叶鼎之的气息一直在身边,百里东君睡得极安稳,直到最后半个时辰,他准时睁开了眼睛——

    起酒!

    他刚从炉子里取出酒,对面的那人亦高声道:“考生李信,交卷。”

    叶鼎之挑眉,“有人抢了先,你说,他的酒比起你的如何?”

    “不会有人的酒会比我的好喝。”百里东君拍着叶鼎之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和你约好了呀,你要做那剑中仙。”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便要做那酒中仙,不管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所以,我绝不可能在这里输了。”

    这一句不是情话,便比情话更醉人千百倍。

    叶鼎之垂眸看着百里东君手中的酒坛,苦笑。

    他怎么没喝酒就醉了呢?

    他怎么会将兄弟的义气当做情意?

    不该啊不该。

    叶鼎之正心思混乱之时,便听着身旁之人高声道:“百里东君,同求考。”

    于是,在柳月公子的邀请下,叶鼎之亦参与进了品酒的环节。

    李信的酒,是好酒。

    可百里东君的“过早”,却不仅仅是好酒。

    屠大爷从中品出了“娘亲”的味道,跑去一旁抹眼泪去了。

    但百里东君却只是看向叶鼎之,好像不管是柳月公子还是屠大爷的评价,都不如叶鼎之说的——

    “我亦想起了小时候。”叶鼎之温柔回望,“竹马成双。”

    竹马呀?

    百里东君也笑了,“是啊,竹马成双。”

    这是他与云哥之间的小秘密,让他心神愉悦的小秘密。

    酒喝了,便是肉了。

    柳月吃了一口,便辨别出了这种烤法出自蛮国。

    叶鼎之承认了,“我最北去过北蛮,最南去过南诀,还曾往西面去,游历过大小佛国,更曾往东杨帆出海。”

    提起这些,他的眉眼中都带着笑意,“天下之大,我只怕去的不够多呢。”

    看着这样的叶鼎之,百里东君只觉得怎么瞧也瞧不够。

    前世他不知他的身份,只是感慨,可现在,他却更是坚决。

    这样自在潇洒的叶鼎之,是他一定要守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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