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往前走了两步,“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公子是故意想害孙侧妃的?”
长宽被这句话吓得跪在地上。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了!”
“他们说谢侧妃您宽宥仁慈,现在若坦白了,或许能从轻处罚,否则等王爷回来,奴才怕是小命都难保……”
正是因为身边人都在嘀咕,长宽这老鼠大的胆子,才敢来春山院自首。
“奴才敢指天发誓绝无半句谎言!”
“奴才虽然没什么证据,但这些事大公子身边的人可以替奴才作证!”
谢润:“我自然会派人去问大公子身边的人,也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润想了想,“大公子有今日,和你知情不报、伺候不周也有关系,怎么着,你这一顿罚是逃不过的。”
“奴才愿意认罚,只求谢侧妃留主子一命。”
“你倒是罪不至此。”谢润:“那就先去领二十板子吧。”
她想了想:“以后你也不能再在大公子身边伺候了,就去马厩帮着洗马吧。”
长宽听了,一个劲的磕头谢恩。
这顿罚,其实是有些重了。
谢润觉得长宽也挺无辜的。
大公子年纪虽小,但偏执阴狠,根本不是长宽一个小厮能劝诫的。
大公子亲近长宽,未必不是看长宽没主见,好拿捏,喊东不敢往西。
长宽是大公子的奴才,纵使知道大公子做的不妥,又怎么敢做出违背大公子的事情?
只是这种事情上,是讲不了道理的。
长宽是伺候大公子的人,大公子出了事,那就是他没伺候好,就该被罚。
府里的人念叨的也没错。
犯在谢润手里,不过是受一顿罚。
若等景王回府查到谁身上,怕是小命难保。
毕竟大公子再有错,那也是景王的亲儿子。
谢润如今罚他罚的重,以后景王听了,好歹那口气顺了,不会再生气折腾。
谢润罚了长宽,又让人把他的供词写下来按了手印。
一式两份,一份送到王妃手上,一份送到前院金元侍卫处。
小纾在一旁调侃,“奴婢在王府也有些年头了,还是头一次见主子这么处理事情的。”
“像是在大理寺审案子,虽然麻烦了些,但谁做了什么,谁说了什么,都清清楚楚,以后想改口也改不了!”
谢润笑了笑,心想她就是要留痕,免得以后有人改口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不是王妃,没有积年累月攒下来的威严,更没有说一不二的权利。
只能用这种法子来保自己平安。
淡桃收了口供,好好整理着:“依照长宽所言,大公子这是想害孙侧妃,谁知道倒是把自己给害了。”
谢润走到窗前,看着新发出芽儿的花,“你们还记得大公子和孙侧妃的站位吗?”
淡桃和小纾两人眼底都有好奇。
“奴婢们赶过去的时候,一群人跌坐在一起,还真没注意到这点。”
谢润的指尖落在刚发出来的花芽上,淡声道:“我当时特意对着假山看了两眼。”
“如果假山原先的缝隙没修好,江宝宝应该是往前摔一点的。”
“那个位置,只会砸到孙侧妃,伤不到在孙侧妃对面的大公子。”
“大公子虽然小,但也有几分聪明。他猜到木奶娘要瞒着他算计人,他不动声色,借着木奶娘的算计,把孙侧妃给牵扯了进来。”
从始至终,大公子都只是想让孙侧妃倒霉。
至于他被砸到,完全是因为谢润提前让人把假山修好,江宝宝的算计出了差错,导致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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