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吃完了蜜橘,又哄着她亲了一下,直等到周大娘来取餐盘,谢聿铎才放她回后边去了。

    晚间,谢聿铭果真找刘师爷喝了一顿好酒,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来,好在神智还算清明,也很是兴奋,在银狮街上砸自己铺子的大门。

    小五正在铺子里睡觉,听见砸门动静,就问是谁。

    “是我!老二回去了?”

    小五忙起床去开门,“二爷说要盘账,想必还在书房呢。”

    谢聿铭听了,摆摆手,让小五自去睡觉,自己抬脚就来书房找他。

    “二弟,果真如你所料,刘师爷说,县里三日内才会放消息出来,既然咱们铺子先问了,必然能留个大头儿。若是凑巧,让咱们全收了,也无不可。”

    谢聿铎正在书房盘点上半年的账本,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又提醒他,“不论多少,都用现银交割,文书写全些,日后少些麻烦。”

    两人商议了一番。

    这批货量不算小,又有几样稀有的药材,本来因着谢聿铎今年不再外出,附近也很难采买到,这批货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商议已定,大哥醉意上来,就躺在榻上,翘起了二郎腿,很是志得意满。

    “咱们的铺子,我心里有数。在大伯爹爹手里头,也不过有个空架子罢了,咱们能支撑到现在,也是难得。你也是个机灵人,若不是你,哪能轻易挣到这么一大笔银子。”

    谢聿铎起身给醉醺醺的大哥倒了杯茶。

    “若是没有大哥出去斡旋,这银子也难进咱家的门。”

    谢聿铭接了茶,呷了一口,有些感慨。

    “你我兄弟,也不算辱没了先人。你看看,县里多少败家的子弟,在外边沾花惹草,连祖业都丢了。俗话说,船载的金银,填不满烟花寨。我没有别的本事,不赚什么银子,好在也不曾丢了什么。”

    听大哥说到这儿,谢聿铎又想起来一件事,语气认真。

    “说起祖业,我还有个主意。大哥还要再派上两个得力的人,去那两家收了赃物的生药铺子问问,他们店面小,本钱少,这次被封上几个月,怕是难熬,若是想出手,咱们尽数买进,若是行情好些,在咱们手里能翻上三倍不止,又是一笔进账。”

    他略一沉吟,又叮嘱了大哥一句。

    “让人盯紧点,说不定这俩家连铺子也一并兑出去。若真如此,咱们全数收了,直接派两个人过去,算清了账目,换了招牌,就在那里管着铺子,连来回搬货的事儿都省了,也正好把祖业扩上一扩。”

    听了这话,谢聿铭又惊又喜,连二郎腿也放下去,在榻上侧着身子瞧灯光下长身玉立的二弟。

    “老二,不愧是你!一桩事儿,你这两边都是赚头,这下子,少不得利润翻番,再扩一扩铺面,连祖宗脸上都有光!这个巧儿,你是怎么想来的?”

    谢聿铎微微一笑,“凑巧罢了。以前听人说过,就记住了。也不一定有用,还要看大哥的筹算。”

    “我啊,哪有这样的大筹算。我明白,你不说破,只怕羞了我这当哥哥的脸。人在世上练,刀在石上磨。你出去闯荡这么多年,自然见得多,识得广,比我这养在老宅子里地井底之蛙强些。若是我当年能出去……唉……”

    大哥又躺了回去,深深叹了口气。

    “往事就不说了……好在你而今成了亲,也能留下来管铺子,你和弟妹早些有个一男半女,给祖宗也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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