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握住了沈绮推自己的手,手上劲收紧了些,眉毛拧成疙瘩。

    “谁有这个想头,天诛地灭!”

    沈绮想翻过身去不理他,手却被他捏得紧紧的。

    “放手。”

    自然是不放的。

    “疼呢!”

    话音刚落,手上的劲儿就松了些。

    沈绮暗自得意——这是她早就摸清楚的小窍门。

    若是让他轻点,慢些,这男人定然是不理会,反而带着兴味,动作更厉害些。

    只有自己喊了“疼”,他才会乖乖收了力道,更轻些、更慢些、更温柔些。

    沈绮顺势抽出手,翻身倒了过去,语气故意惹火。

    “呸,谁有这个想头,可还不一定呢!”

    谢聿铎尚且没发觉自己被人死死拿捏了,微微愣了一秒,随即跟着贴了过去。

    “假如,假如要是有那么一日,你怎么办?”

    沈绮倒没当真想过这个事情,沉默了一秒。

    “那我,就带着小绫,回白河镇。”

    谢聿铎又把鼻子凑到她耳朵边上,一边像小狗般蹭她,一边压低声音。

    “错了。”

    “什么错了?”

    沈绮被他蹭了又蹭,火热的气息,在脖颈处,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麻麻的。

    他低声说,“你先把小绫留下来。”

    “然后呢?”

    “然后,带我回去。”

    他一下子把碍事的被子掀开,随即不客气地动作起来。

    沈绮刚开始还嘴硬,定要好好跟他算账,等这盘账被算的纠缠不清的时候,终于吐了口。

    “嗯……好吧……带你回去……轻点,轻点……”

    夜里在枕间说了几百遍,沈绮被他缠得紧,终于吐了口,表示完全相信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可别再拿自己的身子赌咒了。

    入了冬,北风愈发紧了。孙氏身子越发不好,连饭也不来后边吃了,老太太便让人一天三顿送到屋里去,她每样略吃几口,也就送出来了。

    晨起,下了一地的白霜,说话都带着哈气,偏这日赶上沈家娘亲的生辰,沈绮必然是要回家为娘亲祝寿的。

    大大小小的贺礼早就准备了一大车,沈绮穿好带了薄绒的绣纹夹衣,叮嘱小绫好生看家,自己去等小五牵马车来。

    刚走到甬道里,就看见谢聿铎亲自牵了大青马过来。

    沈绮见他过来,忙问:“不是说,近日铺子里很忙吗,让小五陪我回去就行。”

    “是忙,不过都提前安排好了。再说,今儿是我丈母娘的生辰,又不是他丈母娘,才不让他去呢。”

    沈绮怕他耽误生意,又说了两句,他执意不肯,也就罢了。

    沈绮上了车,谢聿铎熟练地驾着高头大马,拉着马车缓步离了平山县,到了人少的路上,两人又开始并肩说话。

    沈绮瞧着稳健的马步,笑道:“说起来,我也想学学骑马驾车,以后你忙的时候,我自己回去就好,连小五也不必麻烦了。”

    “你若想学,我就教你。只不过,你可别想一个人跑回去,咱们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我怎么也放心不下。哪怕铺子关了门也误不了什么大事,你的事儿才最要紧。”

    沈绮笑了,瞧见那大青马很是温顺,问道:“那我现在能试一试吗?”

    谢聿铎让她坐到自己怀里,手把手教她握紧缰绳,轻而稳地抖动,大青马果真快步小跑了起来。

    沈绮学得有模有样,谁知那大青马猛地打一个响鼻,吓得她手一紧,马儿吃痛,狂奔了起来。

    这一下,沈绮吓得脸都白了,还好谢聿铎坐在后边稳住缰绳,打个响哨,马儿渐渐慢了下来,车子也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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