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铎见沈绮花容失色,轻声笑着安慰,又将她搂紧了些,过了许久,脸色才好了些。

    此后两人一路低声私语,倒觉得马车比平日走得更轻快。

    到了白河镇,沈家知道女儿今日必然回来,早就在大街口等着,欢欢喜喜得迎了姑娘、姑爷进门。

    沈家堂上,沈绮、谢聿铎夫妇齐齐下拜,给娘亲磕头祝寿,喜得张氏忙扶起这个,搀起那个,都拉在身边坐下说话,又是一番亲热寒暄。

    趁着谢聿铎出去和哥哥、爹爹说话,张氏拉着女儿、儿媳说些私房话。

    “丫头,你这次回来的正好,咱家正有件喜事告诉你。”张氏笑得合不拢嘴。

    沈绮赖在娘亲的怀里,笑道:“什么喜事?娘,你快说。”

    张氏拉了拉边上儿媳的手,笑道:“你嫂嫂有喜了!前几日瞧了大夫,说都快三个月了。等到了明年五六月里,你要当姑姑了!”

    乔氏也笑着点头,脸上带着几分娇羞。

    沈绮又惊又喜,哥哥嫂嫂成婚数年,恩爱非常,如今有孕得子,果真是大喜。

    娘几个都满怀欣喜,手拉手聊了半日,说了一大车的私房话。

    为着这件大喜事,沈绮夫妇二人当夜就没回城,又在娘家住了一夜。

    晚间,张氏松了口,允许家里的男人们喝上几杯小酒,沈家爹爹忙去整治了菜席,和大儿子一起,陪着姑爷喝些金华酒。

    小弟沈纪年幼,大人们只许他喝加了桂花的蜜水,又让他在席上添茶倒水,来回走动,很是得力。

    沈家爹爹得知谢家生药铺子新开了一家分铺,便细细问了一遭,谢聿铎也简单说了一下。

    “这家铺子在城东的跑马街上,原是个小铺子,连年生意不好,早就想转手出去。这次,他家儿子没留意,不小心收了贼赃,叫官府下令封了三个月。他家老爷子慌了,连店也不开了,整铺都要兑出去。我家大哥有心,听说了这事儿,就盘了过来。又上下打点关系,重新整治开张,倒也顺利。”

    沈丛听了来龙去脉,点了点头。

    “嗯,你们年轻人啊,心思就是活泛些。只不过,家里有老有小,还是要求稳才好。俗话说,不将辛苦意,难得世间财。可别心急,得一步步来。”

    他这位做了一辈子生意的老丈人,难得能给眼前的年轻姑爷传授经商经验。

    “嗯,爹说得极是。”

    谢聿铎颔首,很是恭敬,又敬了沈丛一杯酒。

    沈绍笑着起身,亲自给妹夫添了酒。

    “爹啊,谢家的铺子生意,可比咱们镇子上多大了,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老爹正美滋滋喝着女婿敬的金华酒,“嘿嘿,多说也无害。对了,你不是总说,想去县城开个小铺子,正好铎儿在,你们年轻人商量下。”

    “哦,大哥想做什么生意?”

    “近来布料卖得好,我也打算去县城开个成衣铺子,如何?老百姓穿衣吃饭,总是少不了的。”

    谢聿铎想了一想,点了点头。

    “南方早就有整街的成衣铺子,咱们县城倒还没见过。虽说有几家裁缝铺子,一来是卖布、找裁缝、量体、裁衣很是麻烦,二来,时间也长,没有十天半个月,都穿不上新衣服。”

    “正是呢,成衣铺不消多大本钱,只用赁了铺子,雇上两个裁缝,照着南来最时兴的衣服样子做好成衣,准是不会差的。”

    “我前几日骑马路过,看见绣球街西边的十字路口,有一家铺子,不大,两间门面,正要赁出去,明日我回去去问问价格,若是合适,倒是开成衣铺子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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