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她买了冰糖葫芦回来,还给自家夫君留了一串。

    谢聿铭大惊失色,拉着谢聿铎盘问了半天,到底二弟妹有什么样的绝活儿,竟然让以往整日病病殃殃的妻子,脸上的笑一日比一日多了起来。

    聿铎淡淡一笑,自家媳妇的好儿多着呢,不能一桩一桩讲给外人听。

    若真追根究底,大概是——

    她喜欢笑,喜欢好好过日子,不喜欢让烦心事搁在自己心上,顺带也能让身边人高高兴兴。

    这便是她顶好的绝活了。

    ……

    谢聿铭见妻子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也放下心来,自去铺子里打理事情。

    这倒正好叫谢聿铎多了个帮手,有大哥处理铺子的日常琐事,他终于腾出手来,好生筹备生药商社的大事。

    第一件事嘛,就是打发掉吃里扒外的汤明昌。

    这日,谢聿铎请汤主管来书房,说是去年新开的那间小铺子,这几天来了一大批杂货,药材种类多,却成色不一,很是棘手。新提拔的韩主管没什么经验,不好处置,就请汤主管去新铺里打理下,这个月就不用来银狮街了。

    汤主管早就想一并管着老铺子和新铺子,自然从命。

    等到一连在新铺子忙了一个多月,汤主管突然发现,这位主家似乎并没有叫自己再回银狮街的意思。

    他抽空回银狮街看了看,见铺子里来了不少新伙计,却开口闭口只认二爷的吩咐。

    汤主管一手带出来的几个得力伙计,反而都不见踪影。

    暗地里,他揪住小五,非要问个究竟。

    小五很是坦荡。

    “哦,二爷说这些日子他不出门,铺子里缺了好些稀奇药材,打发他们出去近处采买了。”

    小五抬腿就走,汤明昌却有些不信,拉着细问。

    “若是近处能买到,那前些年,二爷也不会自己那么远的门了。再说,要买多少药材,才能一连派出去好几个?”

    “这个嘛。二爷说,先买些近处的,看看成色,日后再做筹划。之前铺子本钱少,而今生意大了,本钱多了,自然多派去几个人,您老人家,可别操这个心了!”

    小五说得滴水不漏,可汤主管心里到底存了个疑影。

    转眼到了五月到底,眼看又到收货款和利银的时节,他一直惦记着这事,依例上门收银子。

    见他上门,那家医馆的当家人有些惊讶。

    “上个月,谢家二爷就把旧例改了,给四方商客都定了新规矩,汤老爷,你至今还不知道吗?”

    一连问了两三家,都是这个说法,他悔得暗自跌脚,更羞得老脸通红。

    近日被新铺里的琐碎杂事缠身,竟没留意,二爷悄默声儿地干了件大事。

    眼看自己贪污多年的事情败露,可至今二爷都没直接戳穿,想来,是顾着汤家父子两代人的体面,给他留着老脸罢了。

    事已至此,他郁闷许久,到底是自己理亏,最终还是好生回去打理小铺子。

    虽说远远比不上银狮街的生意,可好歹有个安稳营生。

    谢聿铎这边打发走了汤主管,也没闲下来,一鼓作气,联合几家相熟的大医馆、大熟药铺子,筹办起生药行的商社。

    就算不看谢家祖孙三代人砸出来的银狮街生药铺这个老招牌,光是先用后付、不取利银、互通有无这几条好处,就一连把附近五六个县的大医药铺子都引来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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