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绫瞧着二奶奶气势汹汹的样子,忙不迭地点头。

    沈绮径自推门进去,书房里果然没有别人,只有谢聿铎在书桌后边看书。

    从去年年末开始,大哥在药材仓库的偏房处,另外置了间小书房,这间大书房就归谢聿铎自己一个人用。

    谢聿铎派人重新整修过,搬走了许多陈年的账本,现在空间舒朗了不少。

    中间是待客的正堂,右侧依旧是看书写字的书案,左侧的大幅山水屏风后边,是供他临时小憩和洗漱的小卧房。

    想来,这两天,他就是在这儿过的夜。

    谢聿铎见是沈绮进来,略抬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睑,自顾自地看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本书,他已经看了三天了。

    一页都没有翻。

    沈绮也没说话,细细打量了一下。

    他形容憔悴,下巴处冒出了胡茬,头发也没扎好,毛毛躁躁,本来是极其清隽的人,眼下倒有几分江湖潦倒的味道。

    像是一只几天没回家的小狗,狗毛都乱了。

    沈绮可不是来找狗的,她是来哄人的。

    来的路上,沈绮想了好些招数来哄他。

    比如说,一进门,假装一不小心摔一跤,说自己实在走不得路,等他来抱起自己。

    比如说,眼中含着泪水,一下扑到他怀里,柔声说自己实在委屈。

    比如说,在两人的拉拉扯扯间,一不小心松了自家的衣襟,迷住他的狗眼。

    ……

    个个都是好使的招数。

    可一瞧见他的狗样,沈绮就知道——

    都省了。

    沈绮径直走到书桌后的椅子前,一侧身子,倒身坐在了他怀里。

    沈绮刚坐下来,谢聿铎身子一僵,几乎要习惯性地去抱她。

    可他心里还是有气,咬着牙忍住心里的冲动,反而捏紧了手里的书。

    他还在生气。

    气她当着自己的面,承认她对另一个男人有些情分。

    那自己呢?

    那自己的情分算什么?

    他恨不得把心掏给她,叫她好好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情分!

    沈绮可不知道他这些曲曲折折的心思,自顾自坐进了他怀里,见他纹丝不动,又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随即,她贴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冤家,我来哄哄你。”

    说罢,嘴角贴到了他带着粗糙胡茬的脸颊边,轻轻一吻。

    谢聿铎心头一动,实在忍不住,低头看了她一眼。

    三日未见。

    他生了三日的气,流了两夜的眼泪。

    而今,她竟然满脸含笑,温言软语,坐在自己怀里,叫自己冤家,说要哄自己。

    他劝自己。

    算了算了。

    她若实在愿意留给别人些情分,就让她留着吧。

    反正,她最多的情分,一定留给了自己。

    这么想着,他随手把书一抛,随即亲了回去。

    这次亲得又凶又急,且亲且抱,就连宽阔的后背都在微微颤抖。

    只要她心里还有我,就好。

    只要她是我的妻,就够了。

    三日未见,软香在怀。

    他心中怀着无限留恋,一时亲得兴起,得寸进尺,正顺着衣襟往下去的时候,沈绮却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狗嘴。

    谢聿铎正亲得尽兴,被迫停了下来,胸膛尚在起伏,微微喘息。

    沈绮微微一笑。

    夏天,两人都穿的轻薄,身下有什么东西在硌她的腰。

    这次,可不是钥匙。

    这时候不叫他给自己好生说个清楚,更待何时。

    “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生气?”

    沈绮明明是来哄他的,硬是问出了兴师问罪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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