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孙雪意,听说沈绮说了这个主意,忍不住流了好几滴眼泪。

    “好狠心的人儿,只和我做了两年的伴儿,又要飞走了。留下我一个孤零零的,这日子还有什么滋味儿!”

    沈绮心里也有点酸楚,却笑着拍拍她的背。

    “嫂嫂,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四时八节,不得回来跟大家一起过吗?再说,省城又不远,大哥哥生意多,时不时就要过去,你跟着他一起去看看我,还得少你一顿好菜好酒喝吗?”

    话虽这么说,两人都心知肚明,等他们分家去了省城,日后两人相见的日子,真是一回比一回少了。

    这边告知完毕,谢聿铎也早就准备好了分家的账本。

    两年前,银狮街生药铺的本钱大约三千两白银,年入纯利约一千两。

    如今,谢聿铎在两年时间内费心经营,步步登高,将大小铺子本钱经营到一万五千两有余,一年纯利约六千两。

    这一万五千两的本钱,谢家众人共分作三份,东院大房一份,西院二房一份,祖母独占一份,每份五千两。

    若是谢聿铎直接抽身出来,少了五千两银子的本钱,铺子未免会元气大伤,连商行的生意脉络,也会受影响。

    因此,谢聿铎对大哥提议,把大房那份本钱留下来,只当做入股。

    每年的按本分红,分到的银子也不必拿给自己,七分给爹爹,三分给祖母,当做他和沈绮夫妇对长辈的奉养之资。

    不过,自他成婚以来,这两年赚到的生意分红,共五千八百七十二两银子,他要一分不少地拿走。

    大哥痛快答应。

    对他而言,这实在不是赔本的买卖。

    对此,二叔二婶尚不放心,生怕自家吃了亏。他们找来两个账房先生,扒着成堆的旧账本,一连算了两天。

    谢聿铎放手任他们去查,最后算出的账目和他给的数目,分毫不差。

    除了这两年的分红,谢聿铎还要带走五个心腹伙计。

    这两年,铺子里添了不少顶事的大伙计,谢聿铎挑了几个,一一问过。

    若是愿意去省城的,随即准备给其他伙计交办自己手里的差事。若是有留恋家小不愿意去的,他也给了赏钱,安抚他们在平山县好生关照大哥。

    小五本就孑然一身,又忠心耿耿,必然要跟着去。

    其他几位伙计,也都是跟着谢聿铎历练出来的,对他心悦诚服,十分可靠。

    与此同时,沈绮也忙着挑丫鬟。

    小绫自然要去,她巴不得跟着耳二奶奶越走越远,好远离那对儿猪油蒙了心,只管生、不管养的黑心爹娘。

    春柳就不愿意去省城。

    她家就在本地,爹娘年纪大了,准备叫她回家嫁人,沈绮也不勉强,放了她的身契,又赏了一笔银子,只当做嫁妆,好生谢她这些年用心看顾玉镜、关照自己。

    沈绮另挑了三个脸熟又得力的丫鬟,还特意选了那个当日替自己打人的女孩儿秋光,挨个问了,都说愿意,就一起带去省城。

    眼看快到中秋节庆,九月初二又是玉锦的婚事,夫妇俩和家里商定好,择了九月初三的日子,启程上路。

    诸事已定。

    谢聿铎从铺子账上取了两年的分红,共计共五千八百七十二两银子。

    他把这笔银子的零头留给爹爹近期家用,再把整数换做银票,随即回屋来找沈绮。

    “娘子,这是为夫这两年的卖身钱,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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