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铎止住了准备下车的小绫,自己翻身下马,耐心地给她拍背、递水。

    “怎么样,好点没?”

    在树林里吐了半天的沈绮,赖在他身上歇了一会儿。

    “还行,比刚才舒服些。怎么大家一起赶路,只有我觉得浑身不得劲呢?”

    对此,谢聿铎很有经验。

    “人的体质多有不同,有人能降服得住,有人就会像你这样,都是路上常有的事情。”

    沈绮缓了一口气。

    “有道理。我长这么大,就没出过平山县。没事,我觉得好多了,继续赶路吧。”

    “再歇一会儿,不着急。”

    沈绮回头看看路边的队伍。

    “那边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我们呢。”

    “那再等会儿,值什么。”

    那长长的队伍就停在路边,等着这位从没出过远门的主母娘子歇好、歇足。

    再出发的时候,谢聿铎吩咐队伍放慢些速度。

    就这么走走歇歇,队伍终于在日落前,抵达了早就预定包占好的酒楼。

    一夜安眠。

    第二日,沈绮的身子舒服了不少,谢聿铎还是放慢了速度,走走停停,终于在日暮前到了省城的新宅子。

    谢聿铎早就和她说过,新宅子比老家宅子大一些,前后共有五进院子,布局也有些相似。

    新宅子确实大了一些,布局也的确相似。

    但沈绮没想到,这宅子竟然能这么大!

    本省的省城名为广陵城,新宅子坐落在城东的康乐街上,面宽七间,纵深五进。

    一行人刚进新宅时,正是日暮时节,待到众人收拾停当各自进房安歇时,早已月挂疏桐,树影婆娑。

    因为路上走了两天,沈绮身上乏的很,等谢聿铎带她进了新卧房,她只粗粗看了一遍。

    这是内宅居中的正房,一连五间,屋子的进深、面宽都比之原先宽阔许多。

    谢聿铎早就安排人打理好了,房中的高桌矮凳、锦被床褥、屏风锦帐,镜台衣架,一应俱全。

    不愧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密细致。

    谢聿铎见她转了一圈儿,看得出神,又困得直揉眼睛,就哄她明天再细看,先叫来丫鬟伺候她洗漱,随后安置她先上床歇会儿,自己再去洗漱。

    等他回来的时候,沈绮早就在宽阔的描金彩漆拔步床上进入了梦乡。

    他坐在床边,瞧着她睡得安稳的脸儿,俯身亲了一口。

    “月儿,咱们到家了。”

    沈绮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

    次日晨起,谢聿铎命人接了大姐姐玉钟过来。

    上午,谢聿铎携着沈绮,领着玉镜,陪着玉钟,带着小绫等众丫鬟,把这座新宅子细细逛了一遍。

    新宅的最前边是临街七间的店铺,分为东西两个铺子,都是朱红大门,挂着油漆牌匾,东边是四间宽的生药铺,西边是三间宽的香料铺,尚未开业。

    第一进院子紧挨着铺子,是铺子主管、伙计们的住房,还有囤积各类货品的仓库。

    第二进院和第三进院,因家中人少,分别安排为谢聿铎待客迎宾的外书房、读写坐卧的内书房。

    第四进院子,原本是留作玉镜住,可她胆儿小,不敢自己住一个院儿,就暂时安排成空置的客房。

    第五进院子,正堂五间高阔大屋,左右两个略小些的耳房,加上东西两侧各三间的厢房,才是沈绮这位当家主母用来坐卧起居的内宅。

    院子后边,还有一溜儿丫鬟们住的后罩房,加上厨房、马厩等,挨着宅子临街的后门,方便日常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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