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出来,这厮又是一场好气。

    谢聿铎却没想到这处,自顾自说了起来。

    “这几日见了不少朋友,听说我家里有个妹子,都透露出想结亲的意思,我只当做听不懂,没接话。”

    沈绮也点点头。

    “玉镜还小着呢,十四五岁,在等两年吧。”

    谢聿铎叹了口气。

    “这丫头,小时候还懂事些,越长大越爱玩,也不懂些人情世故,明明是你手把手教出来,怎么没学会你一星半点儿的聪明?”

    沈绮心道,自古至今,聪明人都不是教出来的。

    她口中却说:“有你这么个聪明的哥哥,给她选个如意郎君,多看顾些,日后吃不了大亏。”

    谢聿铎扶着她起了身,又给她检查衣服头发,再三保证自己没有弄乱,沈绮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在书房看了一圈儿,坐在他的交椅上,翻看他批过的文书。

    初来乍到,一时同开两间铺子,事情千头万绪,四处递上来的文书多得很。

    “我那日从咱们家前边的康乐街上过,瞧见铺子门面招牌倒是阔气,街面也宽敞,可路过的车马路人却不多。谢大官人,这地儿的生意能好做吗?”

    谢聿铎斜倚在书案上,瞧着她认真检阅文书的模样,满怀欣慰。

    “二奶奶果真英明睿智,连这都瞧出来了!咱家的新铺子和老家不同,老家走的是散货,需要客来客往,越热闹越好。现在的铺子,我只做大宗生意,一般的小本营生,寻不到咱家的门前。”

    沈绮听明白了,点了点头。

    “那咱们家的客人轻易不会登门,登门便是大宗。这就要康乐街这般车马便捷,而非人口稠密的地段。”

    谢聿铎笑着点头。

    沈绮起身悠悠伸了个懒腰,走到谢聿铎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铎哥儿,你好好干活,多赚些银子回来,日后二奶奶好生赏你。”

    “好你个小月儿……”

    谢聿铎笑着去捉她的腰,哪里捉得住,被她一扭身就跑了,笑着转到后门,随即往后宅去了。

    谢聿铎瞧着她的背影,独自笑了半日,才让小厮叫小五过来,继续安排事务。

    小五巴巴地跑过来:“二爷,不是说晚饭前才让过来吗?”

    谢聿铎:“……你小子,怎么这么多话!”

    ……

    沈绮回了后院,秀姐儿早就到了,正跟着玉镜和两个小丫鬟玩跳百索。

    她们见沈绮过来,都拉着她一起玩。

    沈绮连连摆手。

    “我近日腰酸的很,实在是跳不得了,等我歇好了,再陪你们好好玩一场儿。”

    沈绮叫她们好好玩,自己往房中走,秀姐儿又叫住了她。

    “妗妗,我娘还让我给你捎了一封信,还说让你一定去。”

    沈绮听了不解,随即有丫鬟递过来,她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请柬。

    一位六品官太太的寿宴请柬。

    沈绮暗暗叫苦,自己最怕规矩,这种最重规矩的宴席就撞上来了!

    这场宴席,原是省城一位六品官家太太的六十岁寿宴,本来不曾请沈绮,请的是玉钟的二弟妹。

    这位二弟妹的祖父曾与这位官家太太的父亲同堂共事,不知怎的,两家至今还断断续续有些交往。

    这位官夫人好排场,这场寿宴邀请的人极多,二弟妹也收到了请帖。

    二弟妹上次在何家见过沈绮夫妇,瞧着谢家甚是阔绰,许是有心卖弄自家亲眷的富贵,就多要了两份请帖,让自家嫂嫂邀请沈绮一起去赴宴。

    果真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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