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乖,咱们蜜饯盒子里还有好些糖山楂,吃那个可好?都是一样的味儿。”

    娇娇女哭着摇头。

    “那……再往前走两步,到了城里,有好些好吃的,爹爹挑干净的糖葫芦给你买,好不好?”

    小小人儿紧闭着眼睛,哭得更大声。

    谢聿铎听着怀中娇女放声大哭,就用一只大手轻轻捂在她的嘴上,一合一放,这“呜呜呜……”的哭声,就变成了“呜……啊……呜……啊”的声音。

    沈绮原本合眼装睡,见他趁着女儿哭还要玩儿,实在看不下去,过来拍了夫君一下。

    “你别逗弄她,只管不理,她一会儿就忘了。”

    谢聿铎一笑。

    “月儿,你小时候也是这样难缠吗?”

    沈绮哼了一声。

    “呸,看这个无赖样,就知道像谁!”

    “都说女儿像爹,果真是有些道理。罢了,小绫,去给她买一串儿。”

    小绫早就听见大小姐的哭闹声,听见二爷喊话,从另一辆车上下来,果真去买了一串糖葫芦儿。

    沈绮又忍不住捶他。

    “若叫她吃了,又要害肚子疼。”

    谢聿铎很是胸有成竹。

    “无妨,叫小绫把外边的糖洗了,重新穿好了拿给她,她又没吃过,不晓得味儿对不对。”

    沈绮这才笑了。

    “你这无赖,果真有些专治小无赖的手段。”

    这一路上,小明儿的吃穿用具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也带着奶娘,可她还是有些拉肚子,夫妻俩更不肯叫她随便吃路上东西。

    一连七八辆的蓝绸锦布大马车,实际没坐几个人,拉的全是大小姐平日要吃要玩要用的东西。

    再加上前后护送的队伍,一行百余米,车马缓行,甚是浩荡。

    眼看小绫果真拿来了一串洗干净的糖葫芦,小明儿立刻收了声,珍珠儿也不掉了,破涕为笑。

    沈绮拿出帕子,细细给谢聿铎怀里的女儿擦眼泪。

    “你瞧这无赖样儿,都是被你娇惯坏了。”

    谢聿铎不以为然。

    “咱们家的女儿,娇惯些怎么了,爹爹能娇惯她一辈子。”

    沈绮瞥了他一眼,心想,对着玉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小明儿拿着那串没了糖的糖葫芦,喜笑颜开,还记得叫娘亲先吃一口。

    沈绮笑着拒绝。

    “别别别,明儿吃吧,娘正害牙疼,吃不得这个。”

    那小明儿见娘不肯吃,又举起来喂爹爹。

    谢聿铎最不喜欢吃酸甜的东西,眼看孝顺女儿喂到嘴边,还是赏脸吃了。

    为了不叫小明儿多吃,还一口吃了两个。

    酸得牙都快倒了。

    看着夫君酸得咧嘴,沈绮斜倚在锦垫上,好好欣赏了一番。

    谁知那小明儿只用门牙略磕破一点儿皮,就觉得不好吃,又把剩下的递到了爹爹嘴边。

    谢聿铎被逼无奈,一口一个,把那串没有糖的糖葫芦儿,全都吃了。

    沈绮倒在锦垫上,笑得合不住嘴。

    小明儿不明白事情内情,见娘亲笑了,咯咯直乐,露出几颗白白小牙来。

    眼看自家娘子乐得花枝乱颤,谢聿铎刚咬下最后一个,就把怀中的女儿调转了位置,又捂住了她的眼睛,随即欺身过去,搂着沈绮就亲了下去。

    “唔……唔……好酸……”

    谢聿铎单手将人拉进怀里,又搂着肩,让人退无可退,等她也好生尝了一尝,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一起做爹娘,既要同甘,也要共酸。”

    沈绮被酸得直流口水。

    “怪不得……那小贩的葫芦架子上满满当当,原来是……酸得卖不出去!”

    爹娘都被酸得倒牙,罪魁祸首却趴在爹爹怀里,笑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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