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知道沈绮在谢聿铎面前横行霸道的模样。

    “你还要人撑腰?别是你欺负了妹夫,妹夫得去找小弟,赶着告你的状吧!”

    沈绮离了娘亲的怀抱,立刻去嫂嫂身边厮缠。

    “嫂嫂!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屋里几人都笑了。

    沈纪自然愿意跟着姐姐去省城读书,等沈家爹娘都点了头,这事儿就定了。

    沈绮在娘家安心住了一阵儿,又带谢聿铎父女俩回了谢家,跟老太太、云姨娘商议带聿铄去省城的事儿。

    两位长辈自然答允,刚长成的小少年,也愿意跟着堂兄堂嫂去省城见见大世面,更何况还有好友同行,不亦乐乎。

    到了三月二十二这日,夫妻俩在老家给娇娇女办了周岁生辰,小明儿抓周的时候,别的花哨小玩意儿都不要,只抓了爹爹素日常戴的玉佩,紧紧握在小手里,跑过去拿给娘亲看,把谢聿铎喜欢得合不拢嘴。

    沈绮眼看广陵城的飞马传信,接连不断,再住下去,只怕家门的拴马石都要被磨细了些,和谢聿铎商量好,准备回广陵城。

    返程之前,沈绮命人提前往家中报了信,又少不了收拾行李,打点人情,辞别亲友……又吃完了一轮送别宴,一行众人才终于上了路。

    又是且停且走,缓车慢行,终于在三月底,抵达了康乐街。

    一见谢聿铎在家门前翻身下马,小五登时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接住,迎入书房,早有一屋子的人等着了。

    谢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四面商路、八方店铺,事情千头万绪,二爷再不回来,他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有小五盯着前边的生意,虽然忙碌,但还没出大错。

    可到了后院,沈绮就没那么舒心了。

    明明早就派人传话回话,可母女俩带着两个小弟到后院的时候,凉茶冷灶,空壶空杯,众丫鬟正忙着收拾。

    沈绮即刻叫来管事问话。

    众人说得都差不多——玉镜小姐没吩咐,今儿早上才听见前边铺子议论,说二爷要回来,大家才赶快开始收拾。

    这次大家回来,玉镜没出门迎接,这会儿也没露面。

    沈绮派人去请,她半日才过来,神色恹恹,无精打采,只说是近日春困,虽然接到了话,转头就忘了,就没放在心上。

    沈绮有些生气,头一次真心认同谢聿铎素日的埋怨——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如小时候懂事了。

    虽然心中有气,可这么大的姑娘了,说也说不得,骂更骂不得,只好叫她回去歇着,把家里账本钥匙都交给小绫。

    小绫哪儿用得着等钥匙,早就三下五除二吩咐下去,很快就把下人们安排好了。

    等安置妥当,沈绮私下问丫鬟,玉镜小姐这个月管家管的怎么样?

    众人都说,玉镜这一个多月不怎么管事,家里都是后宅管事们安排打点。

    沈绮扶额叹了两口气,想着玉镜毕竟年少,又没管过家,还是有空再教一教吧。

    谢聿铎在书房一连忙了多日,沈绮也没闲功夫,命人在西边花园里收拾两间干净房屋安置沈纪、聿铄,铺陈床帐,安放桌椅,摆设齐整,又安排服侍的书童、小厮、丫鬟,一应俱全。

    听说一家人返程,玉钟带着孩子们过来做客,孟氏也过来跟沈绮叙话,再加上熟识的好友近邻,发帖邀请前去赏花宴饮,各种事情接连不断。

    若说沈绮有八分忙,小绫便有十二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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