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不是胖了。

    玉镜怀孕了。

    ……

    玉镜见自家嫂嫂看见了,索性跪在地上不起来,一边痛哭,一边说了实情。

    去年,谢聿铎给玉镜挑中了未来夫家,这家姓邱,是邻省的富户,虽比不得谢家的大富贵,也颇有些傲人的家资。

    邱家原本就与谢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家中的独子邱大郎十七八岁,模样清俊,为人忠肯,谢聿铎见过一次,便留了意。

    沈绮知道他的心思,又特意安排宴饮,叫玉镜见过一面,两下里都点了头。

    那邱家更是上赶着求婚,只因家中有孝,一时不好定亲,只在口头上说定了,等到今年年底,家里除了孝,就送来聘礼,等到明年开春,等玉镜满了十七,就给邱大郎和玉镜行嫁娶之礼。

    为了稳住这门亲事,四时八节,邱家都会给谢家送来厚礼,提前当做亲戚来往。

    今年年后,谢聿铎携妻带女,回了平山县小住,玉镜因脸上生了春癣,不曾归家,独自一人留在了广陵城,打理家事。

    二月下旬是玉镜的十六岁生日,那邱家特意送了礼来,正好邱大郎的旁支堂兄邱固要来广陵城做生意,便托他代为捎送。

    到了谢家,玉镜按照旧例,命家中管事安排客人住在花园的小阁里。

    这邱固住了两日,眼见谢家呼奴唤婢,金杯银箸,富贵逼人,心中不禁艳羡堂弟的好运,竟能攀上这样的富贵亲事!

    艳羡之余,又得知谢家兄嫂归乡去了,只有这年轻姑娘独自在家,心中不免有了些别样的心思,一心要夺了这门亲事,好图谋他家的权势富贵。

    春日,玉镜照例带着丫鬟在花园小游,邱固装作偶然遇见,自报家门。玉镜知他是未来夫家的旁支近亲,也含羞探听些邱家大郎的近况。

    邱固早有筹谋,正中下怀,装作热心的样子,却明里暗里贬损邱家大郎,说他是个风流性子,早在家中收用了一堆丫鬟仆妇,若是嫁入他家,如飞蛾投火一般,坑得人上不上,下不下,那时悔之晚矣。

    玉镜心性单纯,信以为真,暗自跌脚。

    这邱固原是风月场上历练出来的浪荡子弟,却绝口不提自己有妻有子,几次三番,花前柳下,着意挑逗,玉镜这般青春妙龄,又生长深闺、处于富足,哪里见过这样的手段!

    一来二去,她被这歹人蒙骗,自以为遇见良人,有心另嫁,竟委身于他。

    那厮见谢家夫妻归期将近,恐怕自身不保,只说自己要连夜归家,好让父亲来上门提亲,临走前又是一番海誓山盟,信誓旦旦,一定娶她为妻。

    一去不返,至今杳无音讯。

    玉镜等得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情郎的人影没有一个,书信没有一封,自家的月事却不来了,终日恹恹思睡,茶饭懒咽,腰肢也渐渐宽大了起来。

    她情知有孕,实在吓得厉害,六神无主,只好瞒着兄嫂,自己独自来到庄子上住,把院子众下人都借故打发出去,只留下一早就知道内情的贴身丫鬟,在身边陪伴伺候。

    如今算来,她已经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

    沈绮听罢,脊背发冷,指尖发麻,半日都没有说话。

    玉镜跪在她膝边,抱着她的腿痛哭不已。

    “嫂嫂!哥哥若是知道,定然不能容我。求嫂嫂帮我瞒过哥哥,留下腹中孩儿性命……邱郎说了,一定会回来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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