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心脸色越发难看。

    顺心又道:“皇上亲自教书法也写得狗爬一样,气得皇上撂笔走人……究竟是谁来着,记得现在还是个答应。这启祥宫的教学水平,真是不行啊,枉费师父们一片苦心。”

    丽心不服气地反驳:“你别得意,就你这品貌,皇上不过一时图个乐呵,当你是个玩意罢了。”

    顺心噗嗤一笑:“这副嘴硬的样子,像极了娴妃。”

    丽心顿时炸毛:“你说谁像娴妃!你最像好不好,就你最喜欢搞特殊,皇上出现就巴巴贴上去,不知羞耻。”

    陈婉茵凑到顺心耳边,以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音量劝道:“妹妹算了吧,我们不能在背后议论其他嫔妃。”

    顺心却不肯罢休:“明明是你什么都干不好,却非得一副不跟我们同流合污,不屑于讨好皇上的模样,可不是像娴妃吗?”

    陈婉茵再次劝道:“妹妹我们回去吧,不要再说了。”

    丽心气得发抖,顾不得位份高低了,骂道:“死丫头!你最像!”

    顺心轻轻把陈婉茵按坐在铺了暖垫的石凳上,继续反呛:“你像!”

    “你才像娴妃!”

    “你像!!”

    “是你像!”

    丽心和顺心的争吵愈演愈烈,声音高亢尖锐,凉亭上的雪都要震下来。

    两人情绪激动,越靠越近,仿佛要贴身肉搏。

    陈婉茵手足无措,拼命想分开两人,结果被她们挤在中间,夹得衣服都暖了。

    最后还是丽心败下阵来,哭唧唧走了。

    然而,没过多久,丽心竟然带着金玉妍气势汹汹地返回。

    她指着凉亭里的顺心,声音带着哭腔:“就是她欺负我!她还出言不逊,嘲笑咱们启祥宫!”

    金玉妍挑衅道:“哟,婉常在和顺常在,还不如回去照顾一下主位,看看能不能蹭点孕气,免得肚子里没货,贻笑大方。”

    双方剑拔弩张时,一道声音阻止了她们。

    “都闭嘴!太后凤驾莅临,你们都没长眼睛吗?”

    循声望去,只见福珈姑姑扶着太后缓缓走来,她们噤若寒蝉,连忙恭敬地行礼。

    太后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这后宫整天乌烟瘴气,真不像话,哀家只能管一管了。”

    太后缓缓走进凉亭,锐利的目光逐一略过几人。

    “皇后终究太年轻,也太心软。协理六宫的贵妃能力不足,慎妃任着你们胡闹,纯妃怀孕,娴妃……不提也罢。”

    一口气说完,太后缓了缓,继续道:“你们说,哀家是不是应该帮一帮皇后。”

    “是……”

    几位嫔妃在太后面前变得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太后心中满意,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对她而言,把宫权拿在手里不是为了满足权力欲,而是为了保护她心爱的女儿柔淑长公主恒媞。

    大女儿恒娖早年被高晞月的父亲高斌力荐,下嫁蒙古准噶尔部。和亲时,恒娖仍带稚气却布满泪痕的小脸历历在目,太后的心如同针刺一般疼痛。

    自那天起,太后发誓要为恒媞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守护好膝下的最后一个孩子,绝不让她再步恒娖的后尘,蒙受和亲苦楚。

    所以太后送了好几个棋子进来,还让白蕊姬扰乱后宫,以便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介入,获得宫权。

    可惜她们都不中用。

    意欢禁足,陆沐萍无宠,白蕊姬虽然过了禁足时间,但她的下红症还没好,之前患疥疮让她的身体更差了,仍在缠绵病榻。

    不过不要紧,现在也达成目的了。

    想到这,太后莞尔一笑,随口训斥了几句便把人放了,带着福珈去找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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