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怒道:“我没有!慎妃你不要胡说八道,如果没有你的羞辱,姐姐怎么会晕过去。”

    阿箬脸上不屑,反驳道:“是娴妃自己坚持要跪在那里的,也是皇上让郎世宁作画的,哪来的羞辱?难道愉贵人觉得这是份羞辱?那要是这么说,被郎世宁画过的嫔妃可都受辱了?”

    海兰怒目而视:“郎世宁画画是不假,但他画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郎世宁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只觉得愉贵人的脾气真是比约翰的臭袜子还难闻,他真想狠狠踢她的屁股。

    但他还是保持冷静地说:“我画的就是画,没什么问题。”

    彩芽也接口道:“画得确实没错,郎世宁都画了一半了,回去可以完成吗?”

    郎世宁回答:“当然可以,亲爱的女士。我一定会把它画得尽善尽美。”

    阿箬点点头:“那你回去吧。”

    郎世宁如获大赦,心里默念着上帝保佑,连忙收拾好画具逃之夭夭。

    海兰还不依不饶,和阿箬你来我往打嘴仗。

    隔壁抬着担架的宫人们有些尴尬,眼神在阿箬和海兰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暗自嘀咕:能不能先把娴妃抬上来啊?

    如懿正枕在海兰的膝盖上,海兰身子瘦弱,骨头硌得如懿生疼,地上又冰凉刺骨,让她倍感不适。

    阿箬从小照顾如懿,一眼就看出她不舒服,所以才故意逗着海兰互呛拖时间。

    终于,一炷香时间后,如懿才被人慢悠悠地抬回宫里,她的腰痛得厉害,身子也冷得直哆嗦。

    次日,太后把如懿叫到慈宁宫。

    “如懿,哀家叫你来是为了昨日之事。”太后缓缓开口,“你跪在养心殿门前求皇上,让哀家看到了你的诚意。”

    如懿心中窃喜:“太后言重了,臣妾只是尽了微薄之力。”

    太后微微颔首,说道:“哀家决定退一步,等会与皇上商议,让你独揽协理六宫之权,贵妃与慎妃则不必插手。”

    如懿眼前一亮:“太后厚爱,臣妾感激不尽。”

    “当然,哀家也会在一旁协助你。只是……”太后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必须对哀家言听计从,不得有半分违命,明白吗?。”

    如懿心中一凛,就是当太后的棋子、傀儡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臣妾愿意尽力而为,为太后分忧。”

    “很好,”太后缓缓说道,“从今往后,你要尽心尽力协理六宫事务,同时也要时刻向哀家汇报宫中的情况,一些话哀家让你跟皇上说,你就必须说,明白吗?”

    如懿恭敬地应了一声:“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福珈,送娴妃出去吧。”

    片刻后,福珈回到太后跟前,忍不住开口询问:“太后,您真的要让娴主儿协理六宫吗?”

    “如懿不像宜修,是个没脑子不中用的,”太后毫不留情下了判断,“不过,当年宜修借瓜尔佳·文鸳之手,险些将哀家置于死地……这种蠢货也许很适合当个傀儡。”

    太后拿着茶盏,笑着轻闻茶香。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将是最近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皇后娘娘!为什么皇上要娴妃协理六宫,还是只她一个!”

    长春宫里,高晞月接过茂倩小心递来的龙井茶,娇媚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眉宇间流露出不甘。

    富察琅嬅叹息道:“皇上近来实在太忙了,太后退一步,他便同意让娴妃当太后的筏子。”

    高晞月不满道:“那怎么行,娴妃那家伙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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