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无语极了。
给他脸了一次次的压她的利益,咱三师叔的至理名言,你若是真想融入水,那就要把自己当成水。
她若真是想对方把她当做交易对象,那在交易这件事上,一定要拿出足够的坚持,利益为上,然后再是合作共赢。
妥协永远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决不能让对方察觉这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呵呵,那自然,青兰山上多是显贵,是会有一点麻烦的。”
沈亦白眼尾看了看季悠然,想着要不要赌一下,给这件事加个码!
“其实松茸会短缺我也能理解,毕竟最近不知怎么的,好些个灵山都封山了,好的松茸确实难找。”
砰的一声炸响,忽地季悠然那边一个失去准头没放好茶杯。
只看他神色不宁,貌似是陷入某种梦魇。
翁岫蕴脸色一沉,看着沈亦白,面上显而易见的不悦,沈亦白直接迎上去,甚至还挑了挑眉。
两人都知道季悠然代表什么,他既然一开始没藏着掖着,她又何苦当做看不见。
要说刚刚两人是在拉扯,此时倒是有几分互相挑衅的意思。
虽不知这翁岫蕴养着季悠然在身边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他现在选择和季悠然保持良好关系,那就可以拿来利用一番,赌他现在不想和季悠然撕破脸。
沈亦白散修身份在这可算是灵光的,身为夏延年,她知道大夏灵山的事,同时又知道一点望仙门的事。
虽平时在两边都得不到太大的照拂,但在此时,却也是两方都能挂靠。
两方对立,她总能从中找到点趣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散修在修士圈犹如第三方势力。
只不过散修这个第三方势力往往不会被拿到桌面上讨论,因为太弱。
大多数散修的修为停在筑基已经算是有几分造化,再往上,那是不太可能的事。
灵植,灵气那是一方面,还有心法和前辈的引导,特别是高阶修士的引导和日常指导,这对修士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一个人要学习什么事,都是要前辈在一旁指点一番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哪里做得不好,总好过等一条路走到黑才意识到之前哪里已经做错,且无法回头。
“不过,阁主您家大业大,生意也大,人脉也广,当真没有一点库存了吗?”
沈亦白决定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有没有放弃压价。
翁岫蕴微微后仰,一声轻轻叹息,“有倒是有一点。”
妥协了,沈亦白心里暗自称奇,她这个筹码加得这么准?
她以为对方还会僵持一下,看来他是十分怕季悠然发现他就是那伙攻击灵山的人。
“那不如先卖给我那一点,倒省得我自找麻烦,我对付一下,先把货交了。”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
翁岫蕴脸色沉闷,言语间多了一丝深沉。
沈亦白轻轻笑着,丝毫不介意这边波涛汹涌。
“那届时咱们再详谈。”
说着沈亦白起身要走,但此时他一个抬头又叫住她。
“夏公子可否能在府里暂时先住下,等我确定好相关事宜,我再和公子你进一步的详谈,等全部说定了再走也不迟。”
“”
留她?
呵呵,这怕不是心里也担心这个事就这么飞了。
听翁岫蕴这个建议,季悠然似乎恢复了精神气,一脸不敢苟同。
“你让他住这里,你屋里那么多宝贝,你不怕他给你拿走。”
看样子,这是对沈亦白意见不小,他打心底认为这小子刚刚探视是为了偷拿人家东西。
翁岫蕴笑了,沈亦白也笑了,两人意味不一样。
一个是觉得自己被关心了,一个是觉得自己被背刺了。
“悠然不用担心,我做生意很多年了,眼光在这,而且院子里还有许多护卫,我相信这位夏公子不会做这种事情。”
“那可不好讲。”
季悠然还怪得意,小表情瞧着其实是有点膈应人的。
沈亦白到底是惊到了,这到底是谁家灵山养出来的崽,瞅着咋这么天然和与世无争。
但凡不是他年纪小,她高低得甩上两巴掌让他听个响的。
不过年纪真就不好说,她如今年岁,早就已经过了和人计较的岁月,看他如此言行,有点想法,但更多的是一种趣味,瞧着他,更多是往童真方向去思考,而非故意诋毁。
不过说是趣味也不是那种积极向上的,她就等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混账话来,以后若是有机会遇见他长辈之流,能拿出去说个嘴。
“那你厉害,不若你帮我看着他一点。”
他天真,某人似乎还颇为受用,没营养的话题你一言我一语愣是没停。
“咳咳!”
沈亦白微微眯着眼睛,假意咳嗽了一番,她再听下去她是小狗。
翁岫蕴神色一敛,收回笑容,表情难得出现一丝尴尬,他让管自怜给她准备住处,看那样子,貌似还真忘记还有一陌生人坐在书房里。
管自怜说到时候给她在后院收拾一个屋子出来,季悠然当即表示不行。
“别住后院了,不是说我看着吗,就住我待的那小院吧。”
见此翁岫蕴又笑了,“也行,那就有劳悠然了。”
嘶饱了,各种层面上都饱了。
“阁主,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只得耽搁一晚,最晚明日,烦请给我个准确答复。”
“好说。”
夜里,沈亦白无聊至极,她拍打手链和远处的黎志清聊天,言说这屋子里的枕头是瓷的,硬得要命。
这夜深露重的,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山洞里窝着。
一想到他独自一人窝在那里,沈亦白心里冒出一丝丝的冲动,想找到他,一起坐着。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摇摇头,回到正事上。
管自怜说翁岫蕴和石什么的认识,但她总感觉奇怪,姓石的是个修士,为何翁岫蕴看着就是个普通人?
难不成他真的是?
“公子,敢问可要熏香?”
遥遥门外传来一声姑娘软语,那言语轻柔妩媚程度和一般丫鬟全然不同。
沈亦白一把坐起,顿了半晌还是去开了门。
“何事?”
门前站着一个姑娘,此时深夜,她长发松散,穿得却是十分清凉。
胸前一片大好风光,细软蜂腰,就是双腿也是大面积裸露,白茫茫一片,好不养眼。
“公子,奴来问可要熏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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