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说，真的是二房的人自己动手吗？”
回到揽翠楼，白露还是很难相信。
“害咱们，我倒是能明白，毕竟侯爵这么大的爵位，那么厚的身家，谁能不眼红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针对小姐你，不奇怪！”
“可二老爷他图什么呢？”
替沐轻鸿将头发上的钗环卸了下来，“钦天监定下的大婚日子眼看着就要到了。到时候大姑娘守孝，还要往后拖。夜长梦多的，他这不是坑自己的女儿么？”
说到这里，白露的眼睛倏然睁圆了。
“难道他是要坑姑娘？”
霜降拍了拍白露的肩膀，“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声儿都岔了。”
“能不急么？”白露跺脚，“大姑娘肯定要守孝了。咱们姑娘是侄女，就算闹得再僵，没出五服也得守孝啊！”
白露恨恨地啐了一口，咬牙骂道：“原来在这里等着咱们呢！不长人心的玩意儿！”
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沐轻鸿不解，“你哭什么？”
“我就是觉得，姑娘怎么这样难呢。”
沐轻鸿：“……”
“白露姑娘，要不你先去睡吧？”
沐轻鸿很是实诚地从白露手里接过了象牙梳，“去歇歇，这几天忙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气得白露几乎要龇牙了。
霜降将她拉到一旁按坐在椅子上，“你也太急了。圣旨赐婚呢，岂是说拖就要拖的？咱们姑娘又不像大姑娘是亲女儿，就算守孝，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大姑娘却要守上三年呢。”
沐轻鸿颔首。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若说只是要我背上逼死婶娘的恶名，或是让我和沐清如一同守孝，没有办法在钦天监选定的婚期内大婚，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活生生一条人命哪。
还是为了沐二老爷生儿育女打理家业的发妻的命。
“况且，当初我和萧离的赐婚，与沐清如的不同。她是被太后赐婚的，老人家虽然德高望重，但终究只是太后。婚期延了也就延了。”
“我的婚事是陛下钦赐。金口玉言，莫说是婶娘横死，便是老太太……”
沐轻鸿摇了摇头，“只要陛下不点头，该是什么日子办，就还要什么日子办。不但要办，还得办得喜庆热闹。”
那这二夫人，不是白白死了吗？
霜降也奇怪，“是这么个道理。难不成二夫人真是羞愤自尽？”
“不可能。”沐轻鸿摇头，“她最是惜命的。”
前世，二房被抄家，一双儿女都死在了前面，二夫人伤心得几乎失心疯，也没见她有轻生的念头啊。
“会不会和二皇子有关？”
霜降双眉蹙起，“我听说，他送了二夫人回来后，在听雨阁里和二老爷密谈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大姑娘和二夫人都在院子里，没让进去呢。”
沐轻鸿沉默。
萧靖……若二夫人的死，是他授意。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书房里，沐二老爷已经醒了过来。
他抚摸着跪在身前，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的沐清如，声音嘶哑，“如儿，你也别怨爹。这都是你娘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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