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沐二老爷好歹也会找自己过去问问话，没想到一直到了点灯时分，也没见有人过来寻她。
倒是沐开阳和沐清雪兄妹两个联袂而来。
“二姐姐，爹爹传了家法！”
沐清雪一进门，就幸灾乐祸地告诉沐轻鸿这个消息。
“传家法？”沐轻鸿诧异，“打谁？”
“三姐姐呀！”
沐清雪素来与沐清雨不对付，从小到大都被沐清雨欺负着。从前沐清雪不敢反抗，偶尔得了什么稍微好点的东西，沐清雨也都会抢走，她也不敢说什么。
这会儿一张春花般明媚的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高兴。
“收敛些。”沐轻鸿不得不提醒她。
“我就在姐姐这里乐一乐嘛。”沐清雪一转身爬上了熏笼，盘腿坐着，“出去了我保准不这样。”
沐开阳无奈地看了看沐清雪，摇了摇头，“二妹妹不用理她。”
“三哥哥你也太坏了。凭甚不叫二姐姐搭理我啊？”
沐清雪喜笑颜开地告诉沐轻鸿，“我躲在白姨娘的小院外面听了好一会儿，冻得腿脚现在还是冰凉呢。三姐姐被打得鬼哭狼嚎的，白姨娘连哭带喊地求情，声音大得都传到外面来了！”
沐轻鸿挑了挑眉，“看来，程姨娘的事，是她做的。”
“肯定的。”沐清雪笑够了，正儿八经地分析起来，“祖母骂了沐清雨，她恼羞成怒地就跑了。定是那个时候她路过湖心亭，冲撞了到了程姨娘。”
提起程素素，沐清雪想到当时的情形，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真心实意地感慨：“程姨娘也是个可怜人。”
好不容易进府了，才几天呀孩子就没了。
沐轻鸿笑了笑，并不说话。
沐开阳又是一声长叹，“清雪，吃茶堵上嘴。”
“哦。”沐清雪闭了嘴。
见她不再出声儿了，沐开阳看向堂妹，“我听清雪说，你给程姨娘施针了？”
沐轻鸿懂医术，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沐开阳多少猜到了一些。
上次在醉仙楼，他是亲眼看到了沐轻鸿给萧离一瓶药丸的。
因此，听到沐清雪说起程素素大出血，是沐轻鸿几针下去才止住了，也并不感到惊讶。
沐轻鸿嗐了一声，“当时情急，没想那么多。”
她倒也不太在意被人知道了她懂医这一点。
“不过也无所谓的。谁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毕竟久病成医，这也算不得奇怪。”
沐开阳还是叮嘱了她两句，“只是怕被有心人盯上。”
他说的有心人，自然是二夫人和沐清如。
“三哥你放心。”沐轻鸿手指头敲敲桌子，“二婶她们且顾不上我。程姨娘缓过这一口气，定会和她们母女两个死磕到底的。”
受害的人换成柳姨娘，那柳姨娘只能吞下苦果。
换成白姨娘，白姨娘撒泼打滚，也无非就是从沐二老爷身上多得点儿好处。
但换成了程素素……程家坏事儿之前，程素素也是京城里小有名气的才女。
她自幼承庭训，念过书，心机手段傲气一样不缺。
此时的程素素就像只失了崽子的母狼，循着气味儿哪怕独行千里，也一定会报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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