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见她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给她难受坏了。
不行，她还得加把劲儿。
早知道把她家那俩伶牙俐齿的儿媳妇给带过来了。
一准儿能把赵素云给埋汰死。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
什么后山啊，私通啊，吴老二啊，林文静啊，王刚啊
这些字眼一股脑地往赵素云耳朵里钻。
这事她也听说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去问她女儿，就被王桂芬给缠上了。
她家文静多好的姑娘，咋可能是她们口中那么浪荡的女人。
肯定就是王桂芬造的谣。
“王桂芬，我告诉你，我家女儿那是清清白白的，你要是在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赵素云指着王桂芬恶狠狠的说。
“老赵啊，咱俩姐妹一场，我也不想看见你家出这种事。”
“你说咱俩年轻的时候就在一个大队里拔草。”
“你是什么人，我可太知道了。”
“我也不愿意相信你家文静是那种女人。”
那种女人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深深地刺痛了赵素云的耳膜。
她再也忍不住了，拿起墙根底下的扫把就往王桂芬脸上招呼。
动作很快，王桂芬根本没反应过来。
扫把整个呼在了她脸上。
王桂芬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把吃进嘴里的灰吐出去。
指着赵素云破口大骂：“赵寡妇！我好心好意来劝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动手打我！”
“你去村里打听打听，多少人看见你家女儿去后山跟野男人私会了！”
“还造谣，谁稀得造你家那个小荡妇的谣！”
“你女儿要是行得端做得正，谁会去造她的谣？”
“我咋就不见有人造我家儿媳妇的谣呢？”
凌薇手一抖，一把瓜子全洒在了地上。
不带这么说话的啊？
这赵素云也不是个傻子，说不准明天就出去造她们的谣了？
“瞅你那点出息，你一个新时代的女性，还怕人造谣？”夏水水一脸坏笑地嘲讽她。
凌薇眯了眯眼：“我爸是村长，她不敢。”
夏水水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合着我没爹没娘好欺负被？”
“还有大嫂呢，她家不是本村的，无依无靠，也容易被选中。”凌薇憋着笑。
夏水水用胳膊肘撞她一下：“你可别说话了，影响我吃瓜。”
凌薇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好在夏水水又拉住她。
“放你娘的狗臭屁！”
赵素云喷出来的口水被阳光晃得亮晶晶的，喷洒在王桂芬脸上。
王桂芬不乐意了，直接“he~tui~！”一口老痰吐在赵素云脸上。
赵素云：“王桂芬你这个老婊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王桂芬：“来啊？谁怕你啊！死寡妇！”
战火升级，俩人撸胳膊挽袖子，撕吧起来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个敢上前拉架的。
这俩人一边打，一边骂，还一边互相吐口水。
吓的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往后退，生怕被喷到。
夏水水把嘴里的瓜子皮吐掉：“我以后要尊重我婆婆。”
“嗯？”凌薇歪着头看她。
“她整这一套我是接受不了的。”
“我觉得她平时对我们真的很客气了。”
夏水水的语气带了一丝感激。
凌薇嗤笑：“也是，这换了是谁也受不了吧。”
俩人毕竟已经步入老年了，孩子也生了一大把，体力不是特别好。
撕吧了一会儿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王桂芬拽着赵素云的头发，把她压在地上。
赵素云扯着王桂芬的衣领，俩人谁也不服谁。
“怎么了怎么了？”林文静离得老远就听见自己家里打的热闹，一路小跑过去。
后面还跟着个老娘们，看起来像是刚才去通风报信的。
“她家来帮手了。”凌薇探着头看过去。
林文静钻进人群里，看见自己的妈被王桂芬按在地上打，当时就气红了眼。
上去就要扯王桂芬。
可她哪想到王桂芬那么有劲。
胳膊一挥，她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在地上。
可她并没放弃，爬到赵素云身边，开始扯王桂芬的手。
“拉偏架？”
“还二打一？”
夏水水眼神逐渐冰冷。
她平时看王桂芬不顺眼，那是自己家里的事。
而且说到底，王桂芬没真欺负过她。
反而是她那张嘴，从来没让王桂芬心里舒服过。
如今见王桂芬被人欺负，正义的dna动了。
“不是吧”凌薇还来不及阻止，夏水水已经撸起袖子冲过去了。
凌薇赶紧跟过去。
“怎么着？”
“你们家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看我婆婆好欺负是吗？”
夏水水说这话的时候，王桂芬还扯着赵素云的头发。
赵素云疼的龇牙咧嘴，根本没机会反驳。
一直喊着让王桂芬松手。
王桂芬听着她的惨叫，越扯越来劲儿。
林文静急得在一旁拼命拍打王桂芬的胳膊：“你快放开我妈，你这个泼妇！”
“泼妇怎么了？”
“泼妇也比你这个小荡妇强。”
“我行得端，做得正，没偷过别人家的东西，更没偷人家汉子！”
王桂芬句句往林文静心窝子上捅。
林文静臊得脸颊通红，看看周围的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水水见她打王桂芬，伸手把她薅起来，扔到一边：“滚一边儿去，小浪蹄子，我的人你也敢动？”
王桂芬看见夏水水，像看见救星似的。
她不怕打不过赵素云，就算加个林文静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西河村，谁敢跟她撕吧？
她主要是想听夏水水怼人。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林文静气得跺脚，扑过来又要打王桂芬。
这个王桂芬真是为老不尊。
她和江满在一起的时候，王桂芬就没少给她气受。
她都跟江满分手了，这王桂芬还想欺负她？
门儿都没有！
她得多打两下，把之前的仇都一并报了！
“什么玩意也敢跟我动手？”王桂芬瞅准了扑过来的林文静，又是一把，薅住了她的小辫子。
林文静被她扯得生疼，摔倒在王桂芬旁边。
王桂芬一手薅着一个人的头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刚才是你妈先动手的，现在又是你先动手的，挨打也活该。”
夏水水站在旁边，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了，毫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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