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云拼命捶打王桂芬的胳膊：“我先动手怎么了？”
“我就是要打你！”
“我还要撕烂你的臭嘴！”
王桂芬听见她骂自己，下手更重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撕烂我的嘴，还是我先扯断你的头发！”
话音刚落就听见赵素云和林文静的惨叫声。
夏水水一阵头皮发麻。
王桂芬不会一只手使劲，又或者，她也分不清哪只手抓的是赵素云，哪只手抓的是林文静。
反正俩人一起薅了。
也一起嚎了。
夏水水突然觉得离近点看热闹更快乐。
连她们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王桂芬，我要去法院告你！”林文静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天书，有文化，就把法院搬出来吓唬人。
“你妈先动手的，这么多人看着呢。”夏水水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水水，你还不赶紧帮忙，妈腿都麻了。”王桂芬瞅了夏水水一眼。
夏水水这才意识到，林文静靠在王桂芬的腿上。
于是把人拉起来。
她这边拉着林文静的胳膊，王桂芬那边却并没松手。
林文静人被拉起来，头却低低的，头发被扯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王桂芬见人起来，赶紧活动活动腿，这腿一伸，正好一脚踹在赵素云身上。
“哎呦哎呦哎呦”赵素云疼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眼看着这么下去也不像话，于是开始给王桂芬说软话了。
“你有啥事好好说，先把手松开。”
“我不！”王桂芬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
除非她想松手，否则越喊越没用。
“哎呀，你们看看，她都给我婆婆的脸划破了，这得上医院了。”夏水水在一旁朝着王桂芬使了个眼色。
王桂芬立马会意：“我的老天爷啊，这要是留下疤，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这么着，你们赔点钱，我这就带我婆婆去医院，省的你们受罪。”夏水水好言相劝。
林文静一听，又是个敲诈的。
恨得牙根痒痒，这江家的儿媳妇就没一个好东西！
呸！江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放啊！”林文静话还没说话，就又被王桂芬拽了一下头发。
“你不就是讹钱吗，我给你就是，你赶紧把手撒开！”赵素云话一出口。
王桂芬满意地松开手，她早就抓累了。
气喘吁吁地弯着腰，还不忘对旁边的夏水水说：“这就是我岁数大了，身子骨不中用了，但凡我再年轻几岁，不把她俩薅秃，那都算我没本事。”
夏水水看了她一眼，竖起大拇指，往旁边挪了两步。
她脸上被赵素云那扫把打的全是灰，还混合着赵素云的口水，一整个没眼看。
再看看赵素云那边，还不如王桂芬，更没眼看。
王桂芬喘够了，从容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花手绢，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看看手绢，一脸嫌弃，往赵素云脚底下一扔：“你还得赔我一个手绢。”
想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有我这衣服，都让你弄脏了！”
王桂芬松开手，赵素云才有机会抬头，看见自家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脸色十分难看。
她恨死了这个讨人厌的王桂芬。
她就是故意闹大，让别人来看她热闹的。
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扔地上：“拿着钱赶紧滚！”
“妈，她羞辱你。”夏水水看她把钱扔地上不乐意了。
王桂芬本来看见十块钱还挺高兴的，毕竟是白嫖的。
但是听夏水水这么一说，也不乐意了。
“姓赵的，你啥意思？”
“你把钱扔地上埋汰谁呢？”
“我告诉你，这是你把我脸划伤，把我衣服弄脏赔的钱，不是你施舍给我的！”
“施舍也不能这样啊，这不是侮辱人吗？”夏水水在一旁帮腔。
王桂芬眉毛一横：“我看你是没闹够。”
赵素云是真的怕了她，又乖乖把地上的钱捡起来，递到她手里。
王桂芬还嫌脏似的，在身上擦了两下，才揣兜里。
“水水，咱们回家。”
王桂芬扭头就走，夏水水跟在她身后。
王桂芬穿过人群时，众人纷纷退后，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她扬着下巴，别提多骄傲了。
看见人群中的凌薇，皱了皱眉：“你在这看热闹呢？”
“我挨打你都不知道上去帮忙？”
凌薇笑道：“妈，你这么厉害，哪用得着我动手啊。”
“我这去帮忙的都插不上手，薇薇那么瘦弱，上去也是添乱。”夏水水连忙说。
王桂芬打赢了胜仗，自然是心情大好，也没跟她们计较。
三个人一起往江家溜达。
走到半路，王桂芬突然停下脚步：“我今儿体力消耗有点大，想吃糖醋排骨。”
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叠钱，拿了五块给凌薇：“今儿赚了十块呢，买点好吃的回来。”
凌薇把王桂芬手里的钱推回去：“哪能要妈的辛苦钱呢，买菜的钱我出了。”
“哎呦，我这俩儿媳妇都懂事，我是越看越喜欢。”王桂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王桂芬把钱收起来：“那我就回家等你们了。”
俩人目送王桂芬离开，调转方向，往菜市场走。
半路上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气呼呼地拿着菜刀往她们来的方向去了。
俩人对视一眼。
“这不会就是吴老二吧？”
“这不会就是吴老二吧？”
俩人二话没说，转了个头，跟着吴老二，一路往林文静家去了。
吴老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眼。
一边怒气冲冲地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但是他好像又有些口齿不清的，俩人也不敢离得太近。
所以也没听清什么。
俩人跟到林文静家门口。
发现那群吃瓜的人还没散。
赵素云指着那群人破口大骂，仿佛要把从王桂芬那受的委屈通通丢回去。
那群吃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有脾气不好的，就跟她对着骂。
一时间，叫骂声响成一片，混乱不堪。
人群中有眼尖的看见吴老二提着把菜刀冲过来。
连忙大喊一声：“吴老二杀人啦！”
那群人听见这种话，也顾不上接着吵架了。
瞬间散开。
林文静毕竟是年轻反应快。
拉上赵素云就往屋里跑，还不忘把大门紧紧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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