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说：“我纳你做妾。”
东风怒从心头起，目光在沈缇好腿上扫了眼，眼神冷厉：“沈二公子，你再胡言乱语，这条好腿也会断了。”
沈缇皱眉，直问林识意：“阿意，陆序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嫁给他不如嫁给我，我虽说无法给你正妻的名分，但比起待在陆序这样的恶魔身边，好了不知千万倍。”
“表哥，你的腿都断了，世子都请封不下来，你还在这里得意呢。”林识意眼神无奈，“我若是你，关起门好好读书，我给你做妾？你死了这条心。”
贵妾是什么？还不是妾，说得好听些罢了。
林识意后退一步，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冷笑，沈缇不满，道：“阿意，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现在做的这些事都是与我赌气，我都不与你计较了。”
“沈家对你不薄，你留在沈家，这里都是知根知底，好过你出去和阎王斗。阿意，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应该抓住才是，不要胡闹了。”
此时此刻，沈缇依旧觉得她在胡闹，是博取他关注。林识意气笑了，道：“恬不知耻，东风，送客！”
她转身走了，东风横在了沈缇面前，骂道：“二公子，府里镜子多的是，你回去照照镜子看看，您要什么没什么，还得罪了陛下，谁还想嫁给你。陆指挥使是出身差了些，但人家有地位，风流倜傥，你怎么比？就你一个白身，还妄想与他比。白日做梦，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是个怂货。”
“阿意、阿意！”沈缇疾呼两声，少女反而走快了，他十分不快，神色狠厉，“东风，这是沈家，不是市井之上，你辱骂本公子，本公子可以打死你。”
“你来试试！”东风抱着肩膀，低头看着他的断腿，眼神嘲讽，“废物。”
沈缇在头儿面前，一招都过不去，不是废物是什么？
沈缇咬牙，依旧看向院子内，少女进屋去了，一改往日的温软的性子，直接不理他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东风拦着不让进，他也不会去勉强，转身也让人推着走了。
走回自己的院子，殷莳领着婢女站在门口，迎着风吹，正在等她。
殷莳一袭青草色长裙，腰肢纤细，脸色担忧，这一幕，看到了沈缇的心坎里。
“表姐来了怎地不进去？”
“你可算回来了。”殷莳温柔地笑了一声，“进去也是等，你去哪里了？”
殷莳的笑容，与林识意的嘲讽形成鲜明的对比，沈缇的心口热了起来，忙让人抬他回去。
殷莳也搭把手，握着他的手臂，肌肤的触碰，让殷莳红了脸颊。
两人进屋，殷莳立即让婢女去办茶水，不免又问了一遍：“你去了哪里？”
“出去走走。”沈缇随口回答，别开眼睛，不去看表姐。
出去走走？殷莳不信，刚刚婢女还说了，去请表姑娘过来说话，但表姑娘拒绝了，公子便匆匆出去了。
她知道，肯定是去找林识意了。
殷莳没有揭穿，而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听说陆家来提亲了，陆指挥使想娶林妹妹。”
说起这件事，沈缇没来由地烦躁起来，眉眼竖起，“姓陆的，痴心妄想。”
殷莳心口一噎，道：“你不是不喜欢林妹妹吗？怎么这么生气呢？”
陆序娶林识意，怎么算是痴心妄想，分明是林识意高攀了。
殷莳眉眼低垂，面色温柔，目光都在了沈缇身上。
沈缇被她看得心口一软，忙说道：“表姐，我不是喜欢她，阿意好歹也是我的表妹，我怎么能让她往火坑里跳。”
他说的冠冕堂皇，殷莳心中嗤笑，面色不变，笑着凝望他：“我知道你是为了自家姐妹着想，陆指挥使确实不合适，阿意又是小姑娘，她们见过面吗？”
“应该是没有。”沈缇也不清楚了，“阿意也就上回去庙里才出门，平日里都不出门，自然见不到外男。”
沈家将林识意看管得很严，几乎见不到外男。
所以，沈缇断定，若说认识，那就是上回独自从庙里回来才见到的。
他十分后悔，不该给了陆家见到她的机会。
殷莳打量他的神色，知晓他对林识意的意思，便说道：“你若放心不下阿意，不如等我们成亲后，你再娶她做平妻，这样，也对得起你姑母。”
沈缇面容舒展了，十分舒心，听听，表姐多大度，比起表姐，林识意太任性了。
他摇首，道：“不用了，她太任性，日后会欺负你。但她到底是我的表妹，不能不管，终究是一家人。”
殷莳冷笑，之前对人家百般嫌弃，如今，人家不来就开始惦记着。
“是一家人，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与父亲商议一二，横竖陆家的亲事已拒绝了。阿意还在府内，不着急。”沈缇抬手，捏着额头，十分头疼，若是阿意能像表姐这般温柔、善解人意，那该多好呢。
阿意太任性了，眼中没旁人，只顾自己得失。
“你怎么想的。”殷莳追问一句，平妻还不够吗？
沈缇却说：“我不想娶她做平妻。”对他名声不好。
“妾即可。”
殷莳冷冷地笑了，“她不会答应的。”
“她若似表姐这般贤良，我也不会头疼了。”沈缇捂着额头，愁眉苦脸，阿意这样的身份，做国公府的妾，已经很好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打算娶她为妻。
可是阿意异想天开，现在，竟想做陆阎王的正妻，人家有权有势，凭什么娶你，必然图你林家的产业。
所以，林识意不能外嫁，只能做他的侧室。
沈缇打定主意了，道：“表姐，我去见一见父亲。若不然，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你先回去。”
殷莳不忍，“做妾、老夫人也不会同意，若是平妻，老夫人还会同意的。”
“不成。”沈缇冷了面容，“表姐，你别想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殷莳柔柔地起身，说了两句宽慰的话，领着婢女走了。
离了沈缇的院子，她却没有回去，而是往林识意的院子走来了。
婢女好奇：“姑娘，您是要见林姑娘吗？”
“嗯。”
“您见她做什么？”婢女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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