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笑看着秦芷虞,“我不但懂医术,还知道公主身患何疾。”
姜岁欢忽然伸出三根手指。
“只要三副猛药灌下去,就能让公主摆脱恶疾缠身,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姜岁欢笑得愈发放肆,那笑容看在秦芷虞眼中别提有多气人。
“既然公主知道我师父是南宫晏,就该知道,南宫晏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当年教我医术时,耳提面命警告过我,他南宫晏的徒弟学习医术,目的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防止被歹人谋害时,不至于死得那么窝囊。”
“我师父还说,如果实在手痒的时候想救人,被救的,也必须是让自己看得顺眼的。”
“那些看着不顺眼的,爱死不死,爱活不活,不值得我去多管闲事。”
“毕竟出手救人,就相当于介入他人因果。”
“假如公主活不过明年,而我却多管闲事延长了你性命,你说老天爷会不会怪我多管闲事?”
在秦芷虞怒不可遏的瞪视下,姜岁欢故意发出几声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所以公主还是另请高明,找别的神医为你续命吧。”
九儿差点忍不住当场笑了出来。
她一直知道自家小姐是懂得如何气人的,气得这么明目张胆,可着实让她开了眼界。
过去打探情况的阿忍这个时候跑回来。
“路通了,小姐,这就启程。”
隔着车窗,姜岁欢冲对面的秦芷虞挥了挥手。
“来日有缘,再与公主殿下续旧情。”
车帘即将被放下时,秦芷虞恨恨地说:“姜岁欢,你非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两日后,我要让白玄冥这个名字,被永远钉在大晋朝的耻辱柱上。”
姜岁欢不甚在意地回了她几个字:“我等着瞧。”
看着姜府的马车越走越远,秦芷虞气得心脏都在怦怦狂跳。
这姜岁欢,比凤西爵还要让她厌恶憎恨。
青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低声说道:“殿下,是不是我们消息有误,那姜岁欢,根本没把白玄冥的名声当一回事。”
身上那些未愈的鞭伤,时刻在提醒青黛,远离姜岁欢,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继续与这个疯子作对,下场只会粉身碎骨。
秦芷虞咬着牙说:“不会搞错的,姜岁欢与广平侯府,一定藏着见不得人的关系。”
虽然秦芷虞暂时还没有确凿证据,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白玄冥,或是整个广平侯府,一定是姜岁欢最大的软肋。
既然姜岁欢不肯与她做这笔交易,就别怪她非要把事情做绝了。
两天后,斩首犯人的菜市口,被围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这些围观者,有京城当地的老百姓,也有从灾区逃难而来的灾民。
听说钦天监要在菜市口这里做法化煞,半城百姓都赶过来看热闹。
负责这场法事的官员正是钦天监监副苏鼎天。
当着围观百姓的面,苏鼎天把白玄冥死后化煞一事,用添油加醋的方式讲述出来。
很多老百姓都对鬼神一说深信不疑。
尤其最近天灾不断,京城又出现大量灾民。
这些灾民,多数都是投奔亲友而来。
在灾民的讲述下,永安城持续降雨,导致多间房屋倒塌,城中的百姓也死伤无数。
于是便有谣言传出,说邪祟降世,才闹得民间不得安宁。
如今钦天监也承认在夜观天象时发现了邪煞,且这邪煞还是叛国贼广平侯所化。
围观的老百姓瞬间炸开了锅,并对此言论深信不疑。
为了把白玄冥的名声彻底搞臭,钦天监还把宣威将军秦淮景也给请来了。
秦淮景从战场归来,对白玄冥叛国一事最有发言权。
“广平侯与南楚早有勾结,否则洛城那场战役,也不会在他手中连续丢掉两座城池。他道貌岸然,贪生怕死,多年积攒的所谓功名,也不过是从同僚手中抢来的而已……”
在秦淮景的诋毁下,白玄冥曾经创下的所有功绩,都成了他口中的一则空谈。
不管秦淮景在婚姻方面有多失败,民众眼中,他确实是从战场上归来的大英雄。
他率领军队击退南楚,让大晋获得片刻喘息。
哪怕太平只是暂时的,人们也会自我麻痹的告诉自己,若能苟活,谁都不想死。
而给他们创造苟活机会的救世主,便是高声细数广平侯罪责的秦淮景。
距菜市口不远的一处房顶上,姜岁欢和凤西爵并着肩膀坐在一处,从高处俯瞰发生在菜市口的这出闹剧。
姜岁欢问凤西爵:“秦淮景又得了昭阳什么好处?”
能像条狗似的站在那里胡说八道,就说明秦淮景已经把脸面和尊严都给抛弃了。
关于广平侯的种种事迹,他知道个屁?
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敢觍着脸在那里编造是非,可真是活得不耐烦。
凤西爵看了姜岁欢一眼,“我以为你不会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秦淮景被钦天监委以重任,在众人面前胡说八道这一环节,凤西爵已经提前一步知会给了姜岁欢。
以他对姜岁欢的了解,不会轻易饶了那货。
姜岁欢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人群中慷慨激昂说着自己爹爹坏话的秦淮景。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今天的戏就不好看了,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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